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珺宁差点没笑得滚到地上,幸好她顾念着肚子里的那一个,及时刹住了车。
一时之间,她突然觉得陈小曼真的应该感激自己啊!
毕竟她可是帮了她不小的忙。
没错,当初,珺宁和陈家的那些下人们的玩得那样好,可是做了两份工作啊!
陈若秋佛堂里的熏香和柏承允每晚喝的补汤。
一份加了令人神智不清,甚至亢奋到完全睡不着的料。陈若秋胆子从来都极小,脑子更是爱胡思乱想,只要一晚上睡不着觉,就能看着黑洞洞的屋子脑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再加上珺宁的料里头又加了些令人致幻的成分,导致每晚陈若秋都感觉程莲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所以活生生就把自己逼疯了,而她发现小丫鬟和程或临的偷情也有珺宁的引导作用,谁知出来的效果竟然好成了这样。
而另一份则是促使人脾气变得越发暴躁,十分容易被激怒的药,不然按照柏承允的性子,本来是做不出那些事情的,毕竟能够管理一个家业如此大的陈家,光凭这么一个性子,就一定管不下来,柏承允从来都是冷静的,算计的,这样随心所欲的发火,早就不像他了,可惜这段时间,柏承允的事情太多,珺宁的药效又那么好,所以他根本就察觉不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想来等从青浦回来,他大约就能清楚他这段日子到底有多么不对劲了。
只是想必那个时候,陈家也没有他柏承允的立足之地了,毕竟陈小曼除了被爱情蒙蔽了之外,她从来都是个张扬聪颖的性子,更别说她还拉上了那个瞿郁,两人说不准已经在私底下搜集起柏承允养在外头的几个外室的资料,务必能让柏承允光洁溜溜地离开陈家。
而那个时候,柏承允很可能会过来找程锦棠,而珺宁,很可能就要冒一把险了。
果然,正如珺宁所预料的那样,几乎一到青浦,谈好了生意,大晚上躺在床上,柏承允回想起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来,瞬间就惊起了一身冷汗。
登时,他连觉都没睡了,带着手底下的人就回了四九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等一回到家,就发现陈小曼正坐在陈家的正堂,在她的右手边正摆放着陈家最近几年的账簿,那些东西本来应该是陈家底下的店铺掌柜的交给自己的东西,而现在全都在陈小曼这里,最让他心寒的是,他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一样看待的瞿郁正站在陈小曼的身边,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窝囊模样。
柏承允的火气一下就涌到了头顶,但因为最近没有服用珺宁的药的缘故,导致他快速的冷静了下来,想着眼前这个困局的活路。
“小曼,这是做什么呢?瞿郁,你现在怎么到这里来了?上次和孙家大少爷谈得那边生丝生意你谈完了?怎么还不去联系他?孙家大少爷最喜欢那兰福坊的桂花糕,你看望他的时候记得买两盒。”
柏承允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瞿郁最初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见陈小曼依旧喝着茶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立刻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屋内这样安静的过分的状态,叫柏承允的心瞬间就落了下去。
但他还是端着笑容,看向陈小曼的方向,“文飞下课了吗?谁去接的?今天你没有约赵夫人他们过来打马吊啊?”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走向了陈小曼,却在距离她差不多一寸的位置时,陈小曼突然抬起头,嘴角那抹嘲讽的笑看得柏承允眼睛生疼,他却已经冲着对方笑了笑。
“小曼,怎么了?”
“够了,柏承允,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看不出我想要做什么吧?呵呵,当初就是我将你这条豺狼引进我陈家的大门,现在自然也该是我将你赶出去咯,所以,柏承允,签了这份离婚证书,滚吧!”
说着,陈小曼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就预备起身离开。
“陈小曼,你以为我会签吗?”柏承允眼神凶狠,似要吃人。
“我干嘛在乎你签不签?签自然很好,不签我这里也有不签的玩法。刘家巷的小寡妇,帽儿胡同的孤女,信通街的雏儿……呵呵,柏承允你的口味挺杂啊!你说有这些证据在手,我能不能让你光屁股从我陈家离开?猜一猜?”陈小曼笑着说道。
“陈小曼,我要你的命!”
柏承允冲上前就要掐住陈小曼的脖子,可下一秒就被人高马大的瞿郁挡住了。
“瞿郁,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事情也就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个背主的畜生,当年到底是谁帮你给了你妻子的医药费,丧葬费?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年若不是你看上了我的本事,我的妻子也不会被那医生用错了药而一命呜呼,呵呵,我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