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是鈅国建国百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时,太后驾到,无人迎驾。
天要变了。
许伯山心想,却笑了。
隐隐有血溢出,宁清收回了脚,他衣摆上带着被学浸过的痕迹,他周围几个官员也亦然,那声尖细的通禀并未让这群大人停下来,反而大有让事态恶化的驱使。
“先皇尸骨未寒,太后就这么纵容弟弟犯罪吗?”
郑太后听闻自家弟弟被打了时本是不信的,到底是自家人,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管,然而看着那小太监哭丧着脸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那家不长眼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想着。
她不是太岁。
在她刚见到自家弟弟的惨状时她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哪里来的混账,敢在朝堂之上撒野?!”
宁清有些好笑,却垂着头一言不发,身后言官持笏而上前。
“禀告太后娘娘,臣等只是循着古圣人都话……清君侧!”
他这话着实气人,可偏偏郑太后又挑不得毛病,只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齿道:“哀家怎么不知国舅爷何事成了奸邪之辈?”
“太后身处高位,自该避着闲。”
“放肆!”
那言官却并不下跪。
倒是宁清,又将方才的戏码重新上眼了一次,郑太后自然知道自己弟弟那点乱七八糟的破事,然而却也知道这些事与对立自己的人脱不了什么干系。
只是郑国舅已经晕了过去,而那些墙头草又似乎铁了心要于她作对,她被宁清那不间断的话吵得头疼,然而回头看了眼皇帝,皇帝却直望着头上发愣。
事不关己。
到底是亲娘,她这一眼就明白,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要作壁上观。
她自是说不过这群言官的。
然而随从的太监却凑了过来。
“娘娘,先皇的遗诏还在,这群人就翻不了天。”
郑太后被吵得脑子晕头转向,也顾不得那太监出的什么馊主意,只一开口,洪水……决堤了。
若抗过这一日,郑太后或许能见着自己选的国号被记入史册,只是可惜的很。
圆和一年,东都王城清君侧。
又几日,新皇猝。
郑太后吊死宫中。
再回到王城,许伯容还是那副样子,素衣白裳,谦和有礼。
“只是万没想到太子竟将唾手可得的位置拱手让人了。”
越执跟在他身侧,手中握着玉佩,那是许伯容前些日子给他的。
“伯山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