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朋辉是带了几个问题来的,比如丑熊,比如监控,还带了控诉,比如为他失手杀人……
这一路上想得头头是道,可一出电梯门,这些问题全被惨叫震得粉碎,现在一句也拾不起来,拾得起来也不想问,问也问不出口。
就如程姣驹所说,有些事情很奇怪,不能细想,更何况他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不能有半点差池,搞不好还要出去躲一阵子。
可理智想的再怎么清楚,感情上终究舍不得周瑞安,他知道程姣驹是对的,他自己也有是非对错的判断,然而千言万语难敌一句舍不得。
舍不得啊……娄朋辉抚摸着周瑞安清瘦的脸颊,心里来回默念,真他妈舍不得……
娄朋辉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紧握着周瑞安的手,想看却不敢看他的眼睛,真是奇怪了,他才是有理的那一个,现在却生出了心虚的错觉。
周瑞安感觉到他越来越紧的握力,暗道事情要不好,刚想开口,娄朋辉忽然压低身形,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简直算不上是亲,两片干燥的嘴唇狠狠的压了一下就离开了。
大夫和护士都被刚才的吻震住了,互相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谁也没多话。
“辉哥!”周瑞安看娄朋辉一语不发扭头就走,便急急的开口叫他,带着颤抖的尾音。
娄朋辉被叫的腿脚不稳,打了个趔趄,他忍着没回头,只在经过程姣驹的时候嘟囔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着程姣驹略带不屑的眼神,周瑞安觉出几丝恐惧,他快速地过了遍近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自认为没什么破绽,可他们俩这是什么意思,唱双簧??
“既然他不想说,那我就做这个坏人吧,”程姣驹拉过凳子坐在周瑞安床边,他看了看大夫和护士,都在忙,于是他凑近点,压低声音,清楚的说着;“我们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一句话,激起了周瑞安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他表情没变,依旧满脸的天真和困惑;“我干了什么……?”
程姣驹没在他的脸上找到破绽,继续道;“干了什么不重要,我就是替他告诉你,等伤好了就回家吧,你也离家挺久了,有多久了?一年?擦不多吧,你也该回去看看了,这段时间你辉哥会很忙,你也应该知道,就别等他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哦……”周瑞安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程姣驹看他没什么反应,猜到是没明白;“我说的回家不是回别墅,回你自己家,爸妈那,以后娄朋辉那你就别去了。”
“什么!?”周瑞安瞪大眼睛,黑眼珠子像是浸了水的琉璃,晶莹闪烁。
程姣驹如愿看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你放心,医院的费用会照付,那家店说好了给你也不会断了资金,等你腿好点了再把东西搬出来。”
“我……我为什么要搬出去,辉哥呢?他干什么去了!”周瑞安越看程姣驹越厌恶,挣扎着想直起上身。
“他走了,总之你记住,大家好聚好散,老娄这个人呢也不小气,你要是觉得这一个店还不够,可以再商量,不过最近他忙,有什么事呢跟助理预约就可以,”说完,程姣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是助理小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