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安半天才对上焦,看清了来者是娄朋辉。
“我……我……”周瑞安皱着眉冲他伸出双手,娄朋辉赶紧攥住,痉挛通过相握的手掌,直传到他心里。
“我……我再也不……再……”
再也不撞车了……真他妈疼……
娄朋辉连声答应,虽然他也没听清楚周瑞安在说什么,只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和冷汗。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娄朋辉笨拙的安慰,同时捂住周瑞安的眼睛;“别看他们,不看就不那么疼了。”
周瑞安咬着嘴唇点头,硬把后面的叫声憋住了。
娄朋辉的手心又热又痒,有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滴在枕巾上,
这小玩意儿太爱哭了,一直都是这样,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娄朋辉见过他无数次哭,但哪次都没这次让他难受,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肝脾肺肾狠命揪,疼的几乎呕出血。
“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娄朋辉轻声安慰,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的眼泪也要下来了。
复位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对于面对疼痛的病人来说跟死了一次似的。
周瑞安像个融化的雪人,气息奄奄的瘫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虚弱透了的样子,看的娄朋辉心惊肉跳。
“哎哟,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这么怕疼?”大夫拍拍周瑞安的胳膊,引来娄朋辉的怒目而视。
“疼死了……”周瑞安吸了吸鼻子,小嗓音委屈的不行。
“没事,下一胎就没这么疼了,”娄朋辉擦掉他眼角的泪,柔声安慰。
周瑞安被逗得笑出声,苍白的嘴唇上牙印透着血迹,可怜又可爱。
娄朋辉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又不笑了,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一扭头,程姣驹正站在门口,凛凛然的看着他,不说话。
娄朋辉心里一沉,好容易缓和的情绪哀伤起来。
“辉哥……”周瑞安不明就里,只是觉得程姣驹的面色不对,于是下意识的握住娄朋辉的手;“你这两天好像瘦了……脸上的伤是怎么了……?”
周瑞安本意是讨好关心下娄朋辉,却不想话一出口,对方脸色变了。
“怎么了……?”周瑞安看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那神情简直有点魔怔,心想难道自己这毛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