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上吊着的少年身姿修长,后背皮开肉绽,浸出的鲜血映着一席青衫和飘落的梨花,竟有几分脆弱的美感!?
朱子深站在梁庭宇身后不远的地方,手执乌黑的长鞭,眼前的画面让他眼神眯了眯更显狭长。
执鞭的手紧了紧,下一刻,手臂微抬,长鞭飞舞而出,破空声响起,那后背上又留下一道血红这次却只听到忍痛的闷哼。
一时间,院中只余下,长鞭破空和压抑在喉咙间的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梁庭宇低垂着头,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冷汗染湿的头发散乱的贴着脸颊,整个人依靠手腕上的绳子勉强站立,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湿漉漉的。可能已经被血浸透了,梁庭宇胡乱地猜想,才恍然发现鞭声已停了半晌。
断断续续的淡话声传入梁庭宇混沌的大脑,“…梁国皇子…交待。。陛下…”
梁庭宇还未听完,却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陈哲元此时拦在朱子深面前,此人便是那日长议殿中,坐在梁庭宇对面的白衣少年。“殿下,他怎么也是一国皇子,若真在你宫中出了事,不好向陛下交待,殿下三思 。”
朱子深见陈哲元远拦着,心中微松了口气,本只想顺便教训教训那小皇子,谁知陈哲远路上耽误了些时候,差点给人打出事儿。
此刻正好顺着台阶下来,“放他下来,送去长秋殿!”
朱子深吩咐完转身进书房,陈哲远跟在身后掩上房门。
朱子深余光瞥到门外的宫人,直接解了绳子任梁庭宇摔在满地沾了鲜血的梨花上,心中生了几分恼意,面上却一片从容地移开落在房门上的目光。
“殿下,新传来的消息厉王近日便要离开边境。”说着陈哲元微咳了声,两人皆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
陈哲元的母亲是朱子深母妃的妹妹,两人感情深厚,听闻朱子深母妃难产过世,伤心过度竟然早产,因此陈哲远自小便身子不好,不过脑子异常聪明,多年来帮助太子清除了不少障碍,与他温和的外表相比,心肠尤为的冷硬。
朱子深微点头,回应陈哲元。开口却是问到其他,“你今日怎么迟了?”
陈哲元稍一沉吟,便明白其中关键,还是配合地正经答了问话,“出门前母亲喊我多说了几句话。”
说完,陈哲元又补充刚刚的消息,“朱子洛似乎要带一个人回京,传闻朱子洛十分宠爱此人。”
……
两人在书房中商量事务,那边梁庭宇被人送到长秋殿中。
十七看到梁庭宇满身血污,昏迷不醒地被人抬进来,不由后悔没有跟着他。小心地处理好梁庭宇满身的鞭伤,让他趴在床上休息,就守在床前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