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朱子深得到可靠的消息,梁国首富舒旺背后藏有不可计数的宝藏,只是那老奸巨猾的早在走漏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消失在梁国,至今毫无消息。
舒旺的独女也在宫中自尽身亡,只余这唯一的外孙三皇子孤身在庆国为质。
本以为这梁庭宇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纨绔,连番打击之下来定会心性大乱,朱子深刚好可以趁机顺着他漏出的马脚找到舒旺所留下的宝藏。
没想到,不过两天,这三皇子不仅恢复如常,未露出一点线索,还主动过来见他。
真是有趣!?朱子深难得仅剩的一丝好奇心,被这皇子勾了起来,“去,让他过来。”等到知书退出书房,朱子深抬手整整衣襟,跟着出了书房。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一棵年代不详的老梨树,老梨树早已不会结果,花期却年年从三月底开到五月初,历时甚长。此时正在满树梨花盛开,树冠遮了书房外一半的天空,每每有轻风拂过,飘飘散散,满天都是细白的梨花。
朱子深本想到宴客厅接待那梁国皇子,迈步到院中时,看到漫天的梨花竟是莫明想到初见梁庭宇时的模样,一时发起了呆。等到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才晃过神来。
梁庭宇跟着知书一路走来,脸上笑容灿烂,舌灿莲花,不断地逗知书发笑。进了书房所在的院子,才稍敛了表情。
梁庭宇怎么也没想到在院子中竟会见到这样的画面,直至于多年之后仍刻在心上,印到骨子里。只是他此时尚未意识到。
梁庭宇看着那人负手站在漫天梨花中,一席紫衣,衣摆飘飞,听到他进院的动静,微微侧头看来,眼神慵懒。
朱子深听到动静,转身看向来人,“三皇子,请坐!”
梁庭宇径直走到梨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多谢太子殿下!”看朱子深亦撩袍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梁庭宇端着下人刚刚沏好的茶,轻泯了一口。朱子深也不开口,静坐在那,食指轻扣桌面,淡淡的望着他动作。
梁庭宇放下手中的茶杯,灿然一笑,“太子殿下前日专门为本皇子排了一出大戏,本皇子今日特来感谢。”
朱子深眉头微挑,挥手遣退立在一旁的知书和伺候的下人。“不知三皇子所为何意?”
梁庭宇看着他动作却又明知故问心中冷笑,自是不客气地讥讽,“前日的戏唱的甚是精彩,本皇子非常满意。自然要助太子一臂之力,以示感谢。”
听着梁庭宇话中带刺,朱子深也不反驳,嘴角微挑,嘲道,“就凭你一个质子??”
梁庭宇心中气成河豚,这太子太不识时务,屡屡刺激自己,“太子殿下屡屡在一个质子身上浪费时间,岂不是太闲了?”
似是满意了梁庭宇微微炸毛的样子,朱子深未再言语,梁庭宇接着道,“太子殿下所需之物,本皇子恰好有;太子殿下不能做的事,恰好本皇子做得。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朱子深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