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也说:“是啊,你们毕竟是血脉亲人,亲人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怨呢?”

季鹤卿宛如发条上锈的机器人,僵硬地摇摇头,“你们不了解我爷爷,而且我们之间的分歧……比太平洋还要广袤。”

他慢慢抬起来头,脸色依旧没有血色,眼神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少年抿了抿嘴唇,干涩开口,“我要下去见爷爷。”

迎着好兄弟和艾伦夫妻担忧的目光,他长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早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我必须要面对,不能逃避。”

乐景沉默了一下,伸手覆上了季鹤卿紧握的拳头,“我陪你,别怕。”

季鹤卿表情紧绷,宛如即将踏上战场的战士,看向乐景的目光里流淌着淡淡的暖意,他用力笑了笑,轻声说:“嗯,有你在,我不怕。”

……

乐景和季鹤卿下车的时候,季淮璋已经不见了,虽然季鹤卿没有说,但是乐景可以察觉他肉眼可见松了口气。

乐景和季鹤卿跟在艾伦和白珍妮后面,安静进了会场。

只是他们想安静低调,艾伦和白珍妮金光闪闪的家世背景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宴会的主人罗德尼乔立刻放下正在交谈的季淮璋,热情的迎了上来,和艾伦和白珍妮亲热寒暄。

被丢下的季淮璋面色看不出丝毫不悦,他沉静的脸色却在看到跟在艾伦和白珍妮身后的那个熟悉面孔时骤然微变。

六年未见,男孩也长大了,面庞彻底脱去稚气,多了几丝棱角,只是模样还是露着几丝文弱女气,不够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