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话里有话。沈宁夏不理睬他,继续忙着凉拌菜。杜维安又啄了一下她的脖子,语气低软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不行,我要上班。”“有人曾经说要好好照顾我的……”某人的语气已似怨妇。
后来,沈宁夏还是随杜维安去了洛海出差。
洛海正是隆冬,一连几日都下着鹅毛大雪。沈宁夏第一次来洛海,屋外呵气成冰,屋内却暖如春夏,冰与火的对比,倒让沈宁夏觉得有趣。
第三日的时候,杜维安通知她,洛海的几个朋友晚上要招待他,让她准备准备一同去。
沈宁夏也就是在那个晚上见到了杜维安的几个朋友:聂重之、楚随风、路易周、祝安平等,他们每个人都出色得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闲聊期间,忽然发觉整个会场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沈宁夏随着杜维安的目光望向了入口处。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携了个纤细女子进来。隔得远,面目模糊,沈宁夏只感觉到那人身上有着慑人的气势。
杜维安在她耳边轻笑:“这就是蒋正楠。”原来此人便是他数次提及的蒋正楠。
远远地瞧见蒋正楠与众人寒暄间,浅浅颔首,淡淡微笑。一举一动让人感到舒适却无法真正走近。一直到见了杜维安几人,他才举起拳头与他们一一相碰,同时也露出了真诚灿烂的笑容:“你们这几个家伙躲这里干吗?”
这一走近,沈宁夏把蒋正楠两人瞧了个仔细,心里不禁为那对人喝彩。蒋正楠冷峻帅气,而他牵手的女子美丽可人,微笑的时候梨涡浅浅,清丽至极。
楚随风吊儿郎当地笑:“这角落好,可以欣赏全场的美女。”蒋正楠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楚,你身边还少美女不成?”
路易周扫了一眼蒋正楠身边的许连臻,哈哈大笑:“蒋,这年头,谁还会嫌身边美女多啊。当然,有人认养的例外。”蒋正楠被他最后一句话堵住了,顿了片刻,还是哑口。他气定神闲地举起酒杯向路易周敬了敬:“路,这句话我记住了。”
楚随风十分不给面子地当场大笑。路易周:“楚向来是我们中间最善解人意的。”蒋正楠“神补”了一刀:“路,你说得太正确不过。楚最‘善解人衣’了。”众人一阵爆笑。
聂重之端着酒杯朝众人敬了敬,饮了一口:“观战不语真君子也!”语气里头亦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蒋正楠摇头失笑,转身对沈宁夏道:“嫂子,我们都是流氓,开口荤素不忌。希望你别介意。”沈宁夏被他这句“嫂子”唤得面色一红,微笑不语。
蒋正楠为她做介绍:“嫂子,这是连臻。”那名叫连臻的女子开口亦是清脆低软:“你好。”
蒋正楠含笑着对连臻叮嘱道:“我们去里头的书房。你帮我好好招呼嫂子。”那样霸气的人物竟有如此温柔的语气。
这是沈宁夏第一次见到蒋正楠和许连臻,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后来出了会场,沈宁夏抬头望着天空,顿时惊喜万分:“哇……又下雪了。”蒋正楠一直牵着许连臻的手,微笑道:“嫂子难得来一趟洛海,要不多住一段日子再回去。洛海冬天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雪。”
杜维安:“她哪里有空,还要上班。”蒋正楠闻言,懒懒一笑:“你还舍得让嫂子朝九晚五。”杜维安温柔地扫了一眼身旁的沈宁夏,毫不忌讳地直言:“蒋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有此等本事让她听我的话。”
闻言,静静站在蒋正楠一旁的许连臻侧了头,若有所思地对沈宁夏微笑。
两人婉拒了蒋正楠送他们回去的提议。在漫天飞雪的夜晚,杜维安与她十指相扣地沿着洛海陌生的街道走着。两旁是明珠般的灯光,一盏又一盏。抬头则是静谧的天空,一片一片的白色花朵弥漫而下。
杜维安忽然轻轻地开口:“宁夏,如果我们不打伞,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真的可以一路到白头?”他的声音低沉却郑重,眼眸中渴求隐隐。
沈宁夏凝望着他,心口竟有种蚂蚁啃噬般的疼痛:她从没有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任何未来。一次半次也没有!
或许是因为在陌生的洛海街头,或许是因为心头对杜维安的内疚,那一刻,她真的忘记了许多事情。她对杜维安点了点头。
杜维安笑了,畅快地大笑。他拉起她:“走,那么我们就这样走回去,一定会白头!”
杜维安用手机拍摄了雪花漫天的场景,也记录了沈宁夏双手摊开,静待雪花落下的美好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