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宦官不敢违逆,躬身一礼,退出了宫殿。
吉太给刘协号了号脉,思虑片刻后道:“陛下心脉郁结,微臣开些安神药物,陛下只需静养些时候即可,切忌动怒、忧虑。”
刘协闻言,看了看殿外的天空,但见满天气运,这本该是大汉气运,如今却被他人窃夺,眼角一酸,不由落下泪来,惨笑道:“朕眼看奸臣窃国却无能为力,怎能不怒?国家将亡,怎能不忧?”
“陛下慎言!”吉太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宦官已经被刘协支走,大殿中已无旁人,心中松了口气,看着刘协道:“陛下,如今大汉国力日盛,百姓富足,怎会亡国?”
“卿所言之事,与朕,与大汉有何干系?”刘协看着吉太,悲怆道:“朕不过是旁人豢养在这皇宫之中的一只鸟雀尔,目之所及,声之所致,不出皇宫,眼见大汉气运被人蚕食,却无能为力,朕就在想,他日九泉之下,朕该以何面目见父兄与地下?”
“陛下切莫出此言。”吉太不敢多言,这皇宫之中,皆是楚南耳目,以前曹操在时,天子多少还是有些自由的,但随着吕布破许昌,楚南主政,皇宫之中很多宦官、宫女都被换了,天子发牢骚或许没事,但他若敢胡言乱语,不说官位不保,怕是性命也难保全。
“卿且退下吧。”刘协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喏,微臣告退!”吉太躬身退出大殿,随后便见之前那宦官在远处看着自己,见他出来,小跑着迎上来。
“太医,陛下病况如何?”宦官躬身道。
“心有郁气,只需安心静养即可,下官这便开些安神药方。”吉太笑道。
“有劳太医。”宦官点头笑道。
吉太在偏殿写了一份药方交给宦官,而后便离宫,一直回到家中,方才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件内衬,这是方才刘协在扶他的时候送入他怀中的。
吉太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东西一旦被旁人看到,定是要掉脑袋的。
默默地张开那内衬,但见上面用暗褐色的字体写着讨贼诏书,上面还印着天子印,传国玉玺被袁术带去了袁绍那里,不过这东西要做一个其实不难,曹操时期其实已经有了,跟传国玉玺一模一样,纯玉凋刻而成,只是权威性上,不及传国玉玺,也是诸侯拒绝天子诏的一个很好用的原因。
如果朝廷政令对他们不利,便会以非传国玉玺为由,拒不执行,实际上也只是个由头而已,就算有传国玉玺,诸侯还是会用各种理由拒绝,或者阳奉阴违。
不过这份诏书,是邀天下有识之士,共同讨伐国贼楚南,诛杀楚南,还大汉朗朗乾坤。
有了这份诏书,在法理上,各家诸侯或是民间义士讨伐楚南就有充足的理由了。
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人家楚南那边就算看病,用的也是华佗一系的医者,自己连接近楚南的资格都没有,如何报国?
看着手中的诏书,吉太苦笑一声,陛下此举是有些为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