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什么东西倒下了。
华生医生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样的一幕同时发生在伦敦城内每一个将西洋棋摆出来的家庭中,但是因为是深夜街上又热闹地要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一幕的发生。
“胜负已定。”
在闭目养神的迈克罗夫特,睁开眼睛。
“是谁赢了?”华生医生激动地站起来,突然之间,这栋房子里所有的钟表都响了起来。
“是……谁……好困。”
他思绪混沌了起来,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他只来得及将自己重新跌坐回沙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迈克罗夫特半合着眼睛,他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睡意侵扰着,但是强大的意志力起了作用,他听见客厅那头的卧室门被打开了,应该是平静的室内有了微风。
“睡吧”一个轻柔的女声在他耳侧响起,金色的发丝应着壁炉的火光,闪耀着不可思议的的微光,然后他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不让他醒着吗?”
“不止是他,你也要重新回去睡觉哦”那个女声回答道:”等你们从梦中醒来,一切都会回归原状。“
“怎么样的原状。”一开始说话的男士追问道,他走近了沉睡的迈克罗夫特,从他手下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个相框,他低头查看着里面的那张相片,然后抬起头来用一种严肃的语气问道:"这种吗?艾瑞克虽然没有将发现她的事告知你,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吧。“
”你们要找的那个异星就是厄休拉·华生。”壁炉的火光照亮了这位男士的脸,那是一张机警如鹰的面容,正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又和那些想利用异星的家伙不是一波的。”金发的女人笑了起来:“反而,我一直认为异星会给这个世界的造成巨大变化的前提是,他们被挑衅了,那些被追逐的异星在他们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称呼之前,大部分也不过是希望平静生活的普通人。”
“嘘!”
福尔摩斯先生还想追问什么,却被对方打断了,一片金色的仙尘洒下,他再次陷入了睡眠。
金发的女士随手一挥,风在房间中平地而起,把大侦探重新塞回了卧室,在移动的过程中,一个相框落下了,在地毯上发出跌落的闷声。
很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将它拾起,将这个相框摆到了壁炉架上最显眼的地方。
“是不是异星,我们说得可都不算哦。”
里伦敦的钟塔内部和厄休拉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是缝隙里学院的模样,也与现实的内部结构不同,金色的旋转台阶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向上,十级之上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星尘在虚幻中漂浮,行星沿着天轴运行。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厄休拉将目光从那片迷人心神的星空中将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的同伴。
“一直向上,直到找到里伦敦与现实的交点。”年轻的侦探回答,此时他的手与厄休拉十指相交:“出发吧,我们一起,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
厄休拉愣了一下,反握了回去,她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这一次她不会认为那是对于探寻真相的兴奋。
在这种情形下,她突然就不害怕也不紧张了。
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是镇定的吧,厄休拉这样想道。
“其实我的思想还是非常唯物主义的。”她突然开口,拉住了想攀爬台阶的艾瑞克:“哪怕这个世界的妖精非常唯心,我也认为他们也是寄托于某种我们人类没有发现的生命物质的存在,神明也一样。”
“所以,既然是我的过去和我的未来,那自然应该由我来决定。”
“还有……”她的笑容带着顽皮的色彩,对艾瑞克说道:“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精神世界,那只要我的精神力足够有力,想象力足够丰富,将这个塔弄塌也是有可能的吧。”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女巫小姐举起了空着的那只手,可怕的热量在空中压缩:“既然爬不上去,那就把我们的目标炸下来?”
“在平地上找东西不是比在
“……”
艾瑞克沉默了,陷入了深思。
“你说得有道理,爬这种楼梯确实不如直接把根源炸毁。”
“这次你不为了公众的利益了?”厄休拉笑道:“万一这里毁了伦敦市民从此再也也无法做梦了怎么办?”
“也许他们会因此睡得更香?而且也不一定会受影响不是吗?”年轻的侦探语气非常认真:“你说得没错,世界的本质是唯物的,梦境是基于记忆基础的,人类的大脑怎么可能因为少了个虚幻的塔,就集体发生巨变,又不是什么化学毒气。”
他也抬起了手,风暴开始酝酿。
“你先砸火球,然后我用风带上去。”
厄休拉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抬手就要把浓缩过的小火球往台阶起点砸去。
当!当!当!
钟声响起,震耳欲聋,可塔外的那轮巨大的圆月明明不到整点。
厄休拉没有因为这一突发状况停止动作,塔突然激烈地晃动起来,那扇在他们进来之后就自动合拢的门突然大开,地面倾斜,试图把他们两个往外倒。
“抓到你了。”
空气的牢笼将一枚在那片星尘中划过的流星捕捉,艾瑞克手里那片风暴散去,轻轻松松,风元素没有任何躁动,仿佛他只是做了个假象。
“我怎么办?”厄休拉苦着脸:“我可是真凝聚了个压缩火球。”
“那就向天空扔吧,那棵倒长的树需要些热量去燃烧。”年轻的侦探笑道:“来吧,这位……我还是先叫你钟塔吧,打开你的穹顶,不然就让它在这里炸开也挺好的。”
“作为我们逮到你的胜利礼炮。"
那个光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突然通透的塔顶,证明了它是可以听懂的。
厄休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颗”流星“,将火球抛上了天空。
在风元素的托举下,巨大的"烟花”在倒生之树的根部炸开,那棵由厄休拉的发冠化作的光之树乘机生长,挤占空间,一时间居然占了上风。
“怎么回事?”
棋盘上空酣战的两方被这巨大的动静打乱了战斗的节奏。
“被捉住了。”红色的王座上少女自言自语道。
“什么被捉住了?”亚度尼斯很敏锐地回头质问她。
“没什么。”罗斯小姐低着头。
“你最好给我说明白。”亚度尼斯威胁道:“如果你还想在这一切结束后有自己的意识。”
“我,我说。”少女的身体抖了起来,慢慢地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
喜悦与扭曲。
这种可以称得上是疯狂的笑容,让亚度尼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过马上这个野心勃勃的青年就恢复了镇定。
”你说。“他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是在巨大的恐惧中疯了。
“一个恶魔。”女孩笑道:“一个和你一样因为人性的贪婪诞生的恶魔。”
“你知道吗?人类。”少女的语气变得高傲而轻蔑:“魔法侧普遍认为现实的时钟塔建设计划是因为里伦敦里的那个塔的影响而诞生的。”
“人类?”亚度尼斯重复着那个单词:“你叫我人类?"
"然而这一且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由与你一样卑鄙的,试图跨越那条法则的界限的人类所捏造的世纪谎言,他们窃取了妖精时间之树的核心,欺骗人类中渴望知识的年轻人加入,却用混乱和扭曲的梦去折磨他们,诱导他们去做出疯狂的行为。”
“十几岁的孩子还好,那些小小年纪就在时钟塔中长大的孤儿们,天真无知,错误的思想被灌输,不是沉默就是走向了疯狂。你们总说时钟塔出疯子,可没有人探究那些疯子在之前只是一张白纸。”
“你不是莎拉·罗斯!你是什么东西?”亚度尼斯阴沉着脸问道。
“怎么这个态度啊,你费这么大力气不就想得到我的契约吗?”少女大笑;"你问我是什么?我可是你心心念念的里伦敦啊!“
不过只是之一,她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请毁灭它吧,不要犹豫,将那让他们疯狂的根源摧毁。
红王座上的少女遥望着远方,哪怕是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是”她“可以自由。
“树心。'
艾瑞克在仔细观察了那个不断挣扎的光点开口道:“记得我给你说得妖精之乡的界门旁边的那棵时间树吗?”
“记得。”
“这个东西里面有树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