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瑜病好了点,就要去落月轩那边玩,被惠妃给叫住。
“瑜儿过来,到母妃这里来。”
惠妃能这样温柔的同他说话,西琉瑜已经欣喜不已,根本就没注意到惠妃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可能是因为后宫争斗的原因吧,感觉温灵不太喜欢他,但是没有放到明面上来。因为长期处于不安中,西琉瑜对周围人的反应格外敏感。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想跟西琉逸待在一起玩耍,怕表现出害怕招人烦,又会变成之前那样一个人处于沼泽里。
要是抛去温灵是后妃的身份,她还是一个挺温柔的一个人。起码,他很羡慕西琉逸有个这么疼他的母妃。
去的次数多了,关系也就好了。
但是西琉瑜没想到他母妃居然利用他来谋害温灵。
几年后,事发的时候,惠妃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还是西琉逸保他,他才没有被关进牢房里。
看着温灵的一双腿再次受创,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西琉瑜只觉得心里一片荒凉。
后来,这事还是在西琉逸心里留下了疙瘩,不再同他玩的好,两人渐行渐远。
西琉逸经此一事,不再隐藏自己实力,一步步的坐上了太子之位。
最后成了现在这样。
西琉瑜手指抚过自己苍白的嘴唇,苦笑藏于指缝里。
其中的曲折啊…西琉瑜已经不再想去回忆以前了。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救他。现在这样,更叫他难受。
没几天,西琉逸就准备好一切,准备出发去南北国参加年会。西琉瑜忍着病痛带给他的折磨,笑着送他离开。
既然你还没放下心中芥蒂,那就让我安静的在你背后为你清理障碍,让你永无后顾之忧。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殿下,已经确定了,今年来西国参加年会的不会对五殿下造成威胁。”
西琉逸辨不清是何情绪,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有北锡瞿的消息了吗?”
“听在东国的暗线来报,他曾在富阳殿出现过,不过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对了,有一事不知真假,听说顾尚邶是文山王的私生子。”
西琉逸顿了顿,睁开了假寐的眼,“应该是去南北国了吧。不过…东国皇室,这么有趣的吗…”
几年前的南北两国虽然各种事情纷争不断,但是那些起码是摆到台面上的,这东国的秘密可都是私底下上不得台面的。
“陌家今年有人当上了官,虽然只是个小小衙役,但是也算是南北国的官员,今年靖观帝定会邀请陌家人参加年会。茗嫦,你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
这几个月几乎都是热闹喜庆的,人们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南北国今年收成比起往年有些差,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热热闹闹的过这个年。
街道上挂着随处可见的红色灯笼,家家户户贴上了对联门神,孩童拿着糖葫芦在街道上追赶玩闹,还有的拿起了小炮竹来为这春节开幕。
来往的人群互相道贺,平常有不对盘的人也暂时将恩怨放在一边,喜庆热闹的气氛感染了这个寒冬季节。
楚俏坐在窗边,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火红的装饰,内心毫无波澜。
这过年的热闹完全没有感染到她,她似乎只是个旁观者。
小桃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调节这沉默的气氛,因为楚俏看起来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而且神色也是冷冷的。
自从北锡瞿身份被发现,又杀了百余暗卫之后,楚俏好像就一直非常沉闷。之前习瞿儿在的时候,起码还会有话说,现在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的那一种。
“公主,现在要去见王上吗?”
楚俏摇头,反正晚上也会见的。她现在不怎么想见他们,因为他们总有理由将事情扯到北锡瞿身上,她不喜欢。
小桃退出去,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束还沾着雪水的红梅。
楚俏转头看着她将红梅放到玉瓶里,看着雪花因为室内温度略高而融化成水滴落在桌上,凝成一小片的水渍。
“他会来的。”楚俏说的小声,但是因为殿里太安静了,所以小桃听到了。
“公主说的是谁?”小桃裁剪红梅的手顿住,脑海里已经闪过一个人的人影了。
楚俏没有回答她,又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小桃搁下剪刀,手掌交叉的放在小腹处,走到楚俏身边轻声劝导:“公主…恕奴婢直言,现在王上对那人成见颇深,还是先附和王上意思再另外想法子吧,方法总会有的。”
楚俏看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我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