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顾夫人。”
小蕊打断他们的对话,行了一礼,起身看着他们,道:“公主有话叫奴婢带过来。”
“可是公主出什么事了?”这是宁溪晨第一个想到的。因为最近楚俏真的沉默,基本上都没什么话跟他们说,连叫奴婢传话也是不多的。
“公主无恙,只是托奴婢过来带话的,公主已经跟王上请旨明日让顾先生跟夫人回浮寻山去了。”
“为何…”宁溪晨止住了后面的话,跟顾尚邶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了,公主现在在哪?”
“公主今天不见任何人,话已经带到了,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小蕊说完就退了出去,还细心的将门给带上。
半晌,宁溪晨才缓缓开口说话,道:“俏儿是不是知道了?怎么就会知道了呢…”明明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的啊。
“会不会是她刚刚来过?”
没多久,小桃去请的圣旨也到了,因为是布帛传达旨意,所以不用下跪行礼。
即使去找楚俏说清楚,也没办法再留在宫里了吧…。
楚俏意思很简单,这些事情本来就没必要牵连他们,即使没有孩子,楚俏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出宫的。本来就没有谁生来就有义务要对谁卖命,她也没有把顾尚邶当做那种要给她卖命的人来相处,他们都是她的朋友,她也想保护他们。
要忠于谁,那也是顾尚邶忠于北锡瞿,而不是她楚俏。更何况宁溪晨已经有孩子了,就更不能让他们待在这是非之地了。
翌日。
楚俏总算是恢复之前的神气来见他们了,面色红润,带着清浅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前些日子的病态。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原本瞿儿临走前就把你托给我们照顾,就是怕你出事。现在好了,你自己先把我们给赶走了,还没把你照看好,现在你这情况着实让人担心。王上日理万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也不能时时陪着你,就派了个护卫队长跟着你…出了事情一定要跟王上说,不要管他有没有时间。还有,一定要跟我们经常保持联系,不然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宁溪晨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楚俏只是看着她,嘴角上扬。
“你说话,别这样看着我!”宁溪晨转头抹泪,被看的有些难为情。
楚俏主动抱着她,轻拍着她后背,“嗯,知道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给我这么几个字?还有呢?”宁溪晨头靠在楚俏肩上,眼泪往她身上抹,手紧拽着楚俏衣裳。
“别哭的这么伤心,我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现在可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可不能再这样了。遇到事情就好好想想孩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我还等着做他干娘呢。”
说起这个,宁溪晨离开楚俏怀里,抬起泛红的眼看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都没看出来。”
楚俏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看向顾尚邶,“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好她们娘俩,要是阿瞿来找,你也不要什么都答应他,一切以孩子为重。”
“嗯,有事我会给你写信的。”
楚俏明白了顾尚邶话里的意思,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要说的。顾尚邶说的这话的意思是,要是有北锡瞿消息,会来消息给她的。
“好。”
其实楚俏心里有个坚定异常的想法,就是北锡瞿他一定会在过年这段时间前后回来的,哪怕不是为了她楚俏,也会为了其他事情。
她在等啊。北锡瞿回来的话,那么她那个所谓的四王叔也会回来吧?虽然国家大事楚俏不感兴趣,但是多少都会听到一些。几个国家里面,东国很可能先发动战争,就凭几个月前,东垭迩那侵略性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个不安分的主。听说现在东国是一个草包坐上了太子之位,而西国那边,楚俏不敢断定西琉逸会是哪一种人,但是他应该不会伤害她。
她不怕北锡瞿会因为复国而去杀了南明义,而是担心南明廷从中作梗,趁虚而入。
早些让宁溪晨回浮寻山也好,省的被牵扯进来。
楚俏静静的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寂冷,却也坚定。
送走宁溪晨他们的这一晚,月亮特别的亮。洒在积雪上,映的这寒夜特别的明亮。
北锡瞿在这明亮的月夜里,温了一壶酒,坐在窗沿上细酌。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杂太多了,得要好好的捋捋。
要是消息是真的,那么顾尚邶就是东国世子了?搞不好可以继承那个文山王的爵位,但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最多的,姑且到时候问问他本人意思吧。
还有,他在东国的这些日子里,能明显感觉到这些皇子非常排斥韩暮笙,就连那个草包太子也是这样。所以,韩暮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东王对她是这种态度?难道仅凭那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