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些痒而已。
疼痛如激烈涌来的潮水,极速而来,极速而去。
现在居然只感觉到痒而已……正常而言,既然连痛都不太能感觉了,那应该也不会有痒这种感觉,难道是我的大脑在麻痹我的感观吗?
里沙有些走神地想着,脑海中又出现了红叶那遮在长袖后,微微翘起的红唇。
“狗娘养的,原来你就只有这点伎俩,老子一点都不怕!”
叛徒的精神很不错,中气十足地唾骂声响彻了刑讯室,只可惜在场两人都对他的叫嚣毫无反应。
那些食肉的鱼类像被操纵在最精细冷酷的屠夫手中的剃刀一样,把送到嘴前的皮肉剃得干干净净,那男人泡在水里的脚掌很快就只剩下干干净净的白骨,刑讯的机关被设计得相当巧妙,这些鱼没了吃食,刚要散开,十字架就又下沉了些,把男人的小半截脚泡了进去。
男人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接着便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然后开始用唾骂声宣泄自己的恐惧,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可是由始至终,他都只看着红叶,对站在她身边的里沙置若罔闻,偶而扫到也会飞快地移开视线。
红叶笑着问:“您觉得这家伙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看起来可真是相当精神呢。”
毕竟是男性,对那种地方更介意些吧?
里沙听起女下属的问题,随意扫了眼膝下已经只余白骨的男人,计算着机关下沉的时间和以及距离他腿根的长度,随意道:“应该还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一刻钟。
有多久呢?大抵是和朋友坐在餐厅里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大约是听两首歌的时间,一弹指就飞快地过去了。
男人好像麻木了,低垂着脑袋,既不说话也不骂什么了,又过了会儿,他甚至发出了一阵沙哑的低笑声。
红叶这时却表情严肃起来,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男人没有里沙预想得那么能忍,等水没到膝盖上方十厘米的时候他就求饶了,红叶停下机关,但没把他放下来,只是细心盘问细节,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和完整性。
所以信息都被从不同角度盘问三至四次,她才终于有些满意,点点头说:“非常感谢……请你安心去死吧。”
持着锋利刀具的夜叉遵从主人的意志,一刀贯穿了叛徒的心脏。
男人嘴角溢出血来,突然抬起头来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向里沙。
“你会下地狱,比我还要凄惨十倍!”
金色夜叉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让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彻底沉进水里。
真是无聊,这些家伙到最后总会说一样的话。
并不想听女下属道歉,里沙挥了挥手,转身向外走去。
下地狱……就好像我还会在乎这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