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七阿哥虽觉有些古怪,但也一口应了。
四阿哥则是深深望他一眼,“好好儿的,为甚么突然想起来要哥哥们的字儿?”说罢又看一眼八阿哥,想着弟弟从老八家内院出来就玩这个花样,莫不是有甚么说道?
八阿哥也没明白,就看着十四阿哥。小十四是惯会撒娇的,“四哥,我想要几个扇面儿也不成么?亏得汗阿玛平日常说你们几个的字儿好,弟弟我得了哥哥们的字儿,每天看着,也好努力求上进。”
说的哥哥们都笑了。
十三阿哥就说:“小猴儿今日嘴甜,又不知道要算计谁了。”
十四阿哥白一眼他,拿一个扇匣子给他,“你也要写!还得写上年月日,带你自己名字,你那‘宁静致远’的闲章儿也要盖上。”
“哎呀!”十三阿哥懊悔,“哥哥们珠玉在前,我就不必了罢?”
“前几日汗阿玛赞你字儿有长进,我瞧着也确实长进不少。”四阿哥对八阿哥道:“须知这练字儿也同练武似的,一日不练手生,定要有恒心毅力才是。”
八阿哥点头,虚心受教。
一时一幕戏完了,十四阿哥就说,赶紧去八哥的书房里写了扇面儿来。于是几个兄弟离了席。大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说不去,便留下继续听戏。
没到书房,远远就见几个人从池子上的九曲竹桥往另一边去了。八阿哥诧异,等到了书房,竹心迎上来,“刚大小姐才走。”
“不是叫她歇着,今天就不必练字了?”
“大小姐不是来练字儿的。”竹心忙引了主子到紫檀木条案前,“在写扇面儿呢。”
几个皇子们都往那条案上看去,见是一柄象牙扇骨的扇子,暗金色的扇面,不晓得是甚么纸。上面已经用一种白色的颜料,写了一首五言诗。
“袅袅沉水烟,乌啼夜阑景。曲沼芙蓉波,腰围白玉冷。”
八阿哥缓缓念将出来。他声音柔滑低醇,略显清冷,在这样炎热的傍晚,听上去竟有一种清远却又令人迷醉的感觉。
四阿哥凝目望去,见是极清矍的瘦金体,除了力道不足外,骨架、风姿都是极好的,想着这就是那个七岁的小姑娘写的,不由也在心里赞叹一声。
三阿哥性子直些,竟说了出来,“瞧这一笔字,竟是比我们兄弟六、七岁的时候写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