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发霉,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就好像全都认识,又好像一个字都不认识。
茭白隔着口罩捂住嘴,闷掉了几声粗口:“戚董,这经书我很多都看不懂。”
“第一眼不懂,那就看第二眼,第三眼,”戚以潦凝视着墙上的小虫,看它坚强地顺着墙缝往下爬,“用点心。”
茭白缩在毛茸睡衣袖子里的手伸出来几根手指,捏住经书,从前往后翻,都是小孩子字迹,跟他读过的英文书籍手抄版很相似,像出自同一个人之笔。却又有一点不同。
英文书籍像是长大了几岁写的,经书要更早。
歪歪扭扭。
茭白瞥了眼戚以潦,对方手上没拿戒尺。这里不是佛堂,应该不会有训诫课。
茭白打量戚以潦的头像。
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胡子清理得很干净,金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表情又高冷又呆萌。
一阵风吹来,花丛朝茭白点头,茭白读起了经书,他读了几句就遇到了不确定的字,靠猜读了出来。
“诸。”戚以潦道。
茭白于是改正,重读:“于诸善根无增无减。”
戚以潦不会是把他想别人读的书都背下来了吧?茭白被这个猜测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前院的花园里只有一个诵经者,一个听经者。
章枕等人都在外围守着。
“枕哥,听说先生出国,是为了他大哥私生子的消息。”一弟兄说。
另一弟兄咋呼起来:“真的假的,那是要把人接回戚家吗?”
“谁知道呢。”
“行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有那功夫不如打两套拳,讨个媳妇儿。”
后面的小半句让一群大老爷们漏了气,蔫了。
章枕嚼着草:“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