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温信阳的脸,似乎确实要好受一些。他愣愣地问:“你脚如何了?”
温信阳坐在床边,帮他掖好被角:“无碍,不用担心。”
池云非便不说话了,只怔怔地看着床顶。
温信阳握着他的手,另一手轻柔至极地抚摸过他包着纱布的脸,帮他理了理长长了的头发。
池云非低声道:“我的脸很难看。”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和难过。
温信阳心口剧痛,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竭力稳住声音安慰道:“不难看,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你。”
池云非又道:“都吓着炀炀了。”
“我们去国外治,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回来。”温信阳道,“带上炀炀,我们去国外散心。”
“……国外。”池云非犹豫了一会儿,“我们不是在打仗吗?”
“有金蛟营在。”温信阳道,“还有爹和叔伯们在,这一仗我们一定会赢,从此以后南北统一,再也不用内战了。”
池云非点了点头,心绪平静下来,开始觉得困了。
温信阳道:“今晚让我留在这儿,可以吗?我陪着你睡?”
池云非发现自己看不见,似乎就不会发疯,于是点点头,伸手轻轻拉住了温信阳的衣袖,带着小心翼翼地眷恋。
温信阳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潺潺流过四肢百骸,恨不能将人关进自己的世界里,从此让对方再不用害怕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