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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没有花,却高高低低如插花般支棱着骷髅手臂,池云非一把将炀炀抱起来,按在怀中,一颗心已蹦到了喉咙口。

郑罗领着人继续往里走,经过空荡餐厅,宽大的桌上摆着一具尸体。

是跟着宁婉香的断臂男人——头颅、肢体和躯壳分了家,各自摆在碗盘中,眼睛也被挖了,只露着两个血淋淋的黑洞。

池云非几欲崩溃,冷汗浸透了衣衫,双腿发软,郑罗却邀功般地道:“他算老几,也敢跟你叫板?你看,我帮你出了气,高兴吗?”

池云非扭过脸不愿看,郑罗笑了一声,带着他下了地窖。地窖里一股发酸的霉味,贴墙空着许多藏酒的木架,顶上满是蛛网,显然不常来人。

地窖又深又宽,再往里还有一扇门,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池云非却没心思查看了,他惊呼一声,绕过郑罗跑上前:就见那墙上用铁链锁着两人,一个是刘庆川,一个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温将军。

“深哥!”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字字泣血,想到外面满地尸骨,到了近前竟是不敢伸手探人鼻息。

炀炀扭身下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温信阳的腿大喊:“爹!!”

郑罗负手跟在后头,悠哉道:“放心,没死呢。死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池云非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走近温信阳身前抬头打量对方。温信阳闭着眼,额上、嘴角、侧脸都有血迹,脖颈一侧更有一道刀口,幸而不深,血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