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懒洋洋回头看了众纨绔一眼,腮帮子鼓了鼓,将嘴里的桔子吞了下去,拖长了声调老佛爷似地道:“都坐下。”
“……”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又坐了回去。
宁婉香去了凭栏边,问道:“今天的戏怎么样?”
“好听!”池云非将剥得完美的桔皮倒过来扣在凭栏上,一手托腮看他道,“下一幕什么时候上?”
“多演几场再说,看看观众反应。”宁婉香道,“这还是我头一回参与戏本编写,前朝时这戏已经很经典了,再改的空间不大。但我总觉得两个主角在这里头的反应……”
池云非喜欢听戏,两人便就这么聊了起来。温信阳坐在一边,手边放着杯热茶,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这锣鼓喧天里坐得是四平八稳,偶尔张嘴吃媳妇儿投喂的桔子,从进屋到现在,连多一眼都没赏给桌前那群纨绔少爷。
池云非难得出门可以不带炀炀,温信阳允他邀请狐朋狗友,也默认了他可以喝酒。池云非憋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不少,同宁婉香聊够了,又不满地瞪向桌前那群食不知味的家伙。
“吃个饭跟奔丧似的!”池云非翻了个白眼,“以后不叫你们出来了!没劲!”
众少爷真是有冤没处说,哪儿有人约狐朋狗友出来花天酒地,还带着家属的?
这才叫没劲吧?!
温信阳是什么人?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生怕说错一句就要被将军拖出去仗刑——他们可都知道那章旭之是什么下场!
几位少爷坐立不安,一场戏也没听进去多少,只想着赶紧结束各回各家。平生头一回,几人居然生出了早早回家洗漱睡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