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信阳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才道:“大夫说……伤在重要器官上,失血过多,来不及了。”
池云非愣愣地看着他,好似突然听不懂人话了,半晌才道:“什么?不……不不不,让人去调车,马上送城里的医院,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
“云非。”温信阳握住池云非颤抖发凉的手,“来不及了,他已经走了。”
“……不……”池云非脑子仿佛锈住了,半天都转不动,“不能这样,我不信……”
刚刚还好好的人,之前还跟他吵过架,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白煌,白家的小少爷,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没受过一丝苦。他为了自己跑来军营,在后厨帮工,喂猪,他……
——我进温家不好吗?等以后他们子孙满堂,起码你还有我呢!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吵架,之后他满心都在温信阳身上,甚至没注意白煌怎么还在军营里没有离开。
不是让他收拾东西走吗?
他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
为什么要冲进来?为什么要去惹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
说好的就算温信阳子孙满堂,还有他在呢?
池云非一双手抖个不停,随后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他几乎抱不住温念炀了,将孩子交给温信阳跳下床就要往外跑。
温信阳抱着孩子没法追他,炀炀已经被吓坏了,不能再受折腾。
他忙将孩子抱好了,低声喊:“云非?池云非!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