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段世界线,尤许走到了山脚下,只觉得头痛脚也痛,半条命都没了,她接着看和自己有关的内容。
这座涧安城里有户人家,胡家。胡秀才他爹打拼大半辈子,攒下一份家业,还没来得及享受日子便磕到了头,再也起不来了,胡秀才他娘有些手段,把小妾逼走了,再将丈夫下葬,辛苦把自己的儿子拉扯长大,还供他考取了秀才。
可惜胡秀才身子骨太弱,动不动便染病,冬日更是卧床不起,他娘不敢再逼他读书,让他好好取个媳妇传宗接代,可惜他眼界太高,一般姿色的愣是看不上,直到有一日被街上的尤许迷住,而尤许是到了婚嫁的年纪,见爹娘只看谁家给的聘礼高,她便忧心忡忡来到著名的善元寺求姻缘。
善元寺的香火最旺,许多人不仅仅是来拜佛祖菩萨的,更多是来找闻术算命的,尤许远远见着一眼,便被那白皙俊朗的男子迷了眼,谁知胡秀才下了重金作为聘礼,要娶她,她爹娘见钱眼开,满脸笑意地应了这门亲事,还以不孝之名逼着尤许嫁给胡秀才。
尤许只好咬牙含泪嫁了过去,谁曾想成亲当日,胡秀才从马上跌落,跟他爹一样磕破脑袋,顷刻间一命呜呼。
胡秀才他娘悲愤欲绝,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尤许身上泼,直骂她是扫把星,要把她扫地出门,而因为嫁人一事,尤许已经和家里闹僵了,断了关系,回去不说脸面问题,她又要被当做交易的筹码,当做牲畜一般去到别人家。
她不愿意,又哭得可怜,加之上演一场以死明志的戏码,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扬言要去黄泉陪夫君,便往湖里跳,她当然被拦了下来,街坊邻居纷纷劝阻。
胡秀才他娘见此也只好作罢,但从此之后她郁郁寡欢,见着尤许心头就闷着一口血,没多久便病逝了。
尤许便成了胡家唯一的主人,再也没人来管束她,过得随心所欲,当然,她作为一个貌美年轻的小寡妇,总是被人嘴碎的,女子叫她赶紧再找人嫁了,男子又一个二个的找人说媒,她才不在乎,过了那么久被爹娘打骂支配的日子,她才不愿意又到别人家里伺候人。
只是曾经那一眸回首,见到桃花树下清润俊美的男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还越来越清晰,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再也克制不住,她想,再也没人能阻止她喜欢他了。
与其他温婉含蓄,只敢暗送秋波的女子相比,尤许大胆且直接,天天往善元寺跑,又送吃的又送穿的,一直往人跟前凑,许多香客都骂她不知检点,但她充耳不闻。
当然,同样的与其他女子相比,闻术更讨厌她,讨厌到像刚才那样,差点把她锤死
读完原身的世界线,尤许更加头痛了,这世界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甚至更有难度,一边是他的白月光,另一边是个讨厌烦人精,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因为善光寺香火太旺,以至于山脚下都出现了一条产业链,有专门接送香客的车,有钱人家有自己的马车,像尤许这种寻常人家可以乘坐小木车。
这种车比较简陋,有人拉的,有驴拉的,马拉的比较少,行走起来有咯吱声。
尤许付了五文钱,坐上了车,“东巷口胡家。”
好在有车,不然她一单脚蹦,蹦跶到天黑也不可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