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笑着道谢。
待处理完了吃食,霍大夫人拉着她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絮絮叨叨与她说家常话。
她看得出来,霍大夫人的心情极好。
提起霍怀定,她颇为牵挂,北境路遥,事儿又要紧,一走少不得一两月,好在是开了春,北境不至于大雪封境。
再说霍以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皮是皮了些,经常没个正形儿,但念书上靠得住,就是不晓得殿试能不能得了好名次,对母亲来说,倒也不图着他一次就考上,考不上也没有关系,三年后再来。可这话吧,私底下唠叨两句,不好去儿子跟前说,她有心宽慰,说多了又怕灭自家威风。
说着说着,自然也说起了霍以骁。
“抱回来的时候就三个月大,”霍大夫人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这么长,四叔抱回来的,我们妯娌一看,比起以暄、以呈他们三月龄的时候,瘦小一些。
那时候我想着,也难怪。
四弟妹难产走的,孩子没吃过一口奶,四叔办了后事、又带着个刚出身的孩子,哪里能带得稳当?
四叔自己都瘦得一脸病容,何况孩子呢。
后来才晓得,不是四弟妹……
可那位听说也是难产没的,以骁生下来的遭遇没有什么变化。
当时我也想亲自带他,偏以暄也就两岁多,你看他现在还是个皮猴,小时候更加累人,有奶娘、嬷嬷们帮着,我都险些被他累倒了,实在顾不上再养一个。”
霍大夫人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她推托,当时的确如此。
若就晨昏看一眼,平时只叫奶娘嬷嬷们管着,那怎么能叫是她带大的呢?
真要带着要养着,那得时时刻刻上心,跟她养霍以暄一样,就搁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