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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听完杨继林的话,轻轻促笑了声。

属实确实句句属实,但避重就轻也是事实。

杨继林瞒下了私心,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人蒙蔽而怀疑同窗、事后醒悟的书生形象,很贴切,也很安全。

哪怕王笙和钱晖站在这儿,把杨继林当日转述褚东家的那些话再说一边,杨继林都不会受罚。

真正会倒霉的,只有褚东家。

温宴不会去计较杨继林能不能“清白”出衙门,她的目标原就不是那三个考生。

她看向褚东家。

褚东家已经从盛怒之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刚才他几次想打断杨继林的话,都被衙役们那铜铃似的眼睛给瞪回来了。

衙役是没有跟他讲规矩,可褚东家知道,自己要是真的不讲规矩,衙役的杀威棒就举起来了。

待杨继林讲完,褚东家也编好了他的故事。

“大人,”褚东家挤出了笑容,“年初二时,我确实和杨继林提了温辞。

我听手下的船夫说的,船夫大抵也是听哪位船客吹的牛。

我们做生意的,嘴巴上确实喜欢说道,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说,若不是杨继林与那温公子是同窗,说起来能对上号,我也不提。

就像是,我跟您提我家街口买饼的老头怎样怎样,您不认识,肯定不感兴趣不是?

温辞那一桩,我也就跟杨继林说了,我不认识几个举人,所以外头后来的传言,肯定不是我的嘴去传的。

杨继林撇清了,那可能是他的那两位同窗说开了。

昨儿杨继林来质问我,为什么骗他,我当时吧,就是撇不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