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抵是他来访之前,她已经擦了脸了,没有了胭脂的润色,露出了原本的状态。
白,白得吓人。
连嘴唇都发白。
哪怕这屋子里热得跟夏天似的,温宴没有出汗,脸上也没有泛红。
霍以骁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脖颈,潮得要命。
他这种冬天不畏寒、夏日又不容易出汗的人,都被烘得冒汗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宴居然都不会觉得热。
“你畏寒到底是什么毛病?有什么说法?”霍以骁问道。
温宴放下剪子,略有些讶异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挑眉,又问:“你先前说,去庄子上养病,不是养怕冷的病?”
温宴没有立刻答,反而是认认真真看了霍以骁一会儿,冒出来一句“骁爷可真关心我。”
霍以骁嗤得笑了声。
小狐狸又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小小年纪,毛病不少,”霍以骁道,“你与其让我帮这帮那的,不如让我帮着寻个好大夫,弄些好药材,早些调养才是,别整天傻乐、拖一天是一天的,拖到病入膏肓了。说你傻乐,还真没有说错,这会儿还一个劲儿笑。”
温宴笑了好一会儿,这种别别扭扭的关心,她上辈子最是熟悉。
“去年落下的毛病,”温宴笑着道,“牢里带出来的。”
这下,轮到霍以骁怔神了。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原本不怕冷的温宴,怎么来江南一年,就畏寒成了这样。
温宴道:“进去的时候是夏天,一身单薄,直到你交了万两银子把我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