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页

今晚,大抵是他来访之前,她已经擦了脸了,没有了胭脂的润色,露出了原本的状态。

白,白得吓人。

连嘴唇都发白。

哪怕这屋子里热得跟夏天似的,温宴没有出汗,脸上也没有泛红。

霍以骁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脖颈,潮得要命。

他这种冬天不畏寒、夏日又不容易出汗的人,都被烘得冒汗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宴居然都不会觉得热。

“你畏寒到底是什么毛病?有什么说法?”霍以骁问道。

温宴放下剪子,略有些讶异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挑眉,又问:“你先前说,去庄子上养病,不是养怕冷的病?”

温宴没有立刻答,反而是认认真真看了霍以骁一会儿,冒出来一句“骁爷可真关心我。”

霍以骁嗤得笑了声。

小狐狸又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小小年纪,毛病不少,”霍以骁道,“你与其让我帮这帮那的,不如让我帮着寻个好大夫,弄些好药材,早些调养才是,别整天傻乐、拖一天是一天的,拖到病入膏肓了。说你傻乐,还真没有说错,这会儿还一个劲儿笑。”

温宴笑了好一会儿,这种别别扭扭的关心,她上辈子最是熟悉。

“去年落下的毛病,”温宴笑着道,“牢里带出来的。”

这下,轮到霍以骁怔神了。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原本不怕冷的温宴,怎么来江南一年,就畏寒成了这样。

温宴道:“进去的时候是夏天,一身单薄,直到你交了万两银子把我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