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而又霸道的alpha信息素将他完全包裹,不管这股信息素的主人是谁,都无疑是在宣誓他对随月生的所有权。
陶风澈转瞬间便想通了始末——随月生过来接自己前,正跟一个雪松味的alpha在一起。
得是多么亲密的身体接触,才能让他浑身上下都沾染着对方的味道,以至于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散去?
陶风澈的脸顿时白了。雪松并不是一种烂大街的信息素,而且这股味道闻起来特别熟悉,他确定自己近段时间肯定闻到过。
会是谁呢?同时跟自己和随月生都有接触的……
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就在他在记忆深处努力寻觅这个信息素的主人时,随月生却是又说话了。
“你还记得我吗?”
随月生的声音轻微地发着颤,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中饱含的期待与忐忑,陶风澈一愣,霎时就想点头,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记忆的枷锁突然跌落,他终于找出了那个神秘的alpha。
——江景云。
静浦市的这位江议员,刚一踏入陶家灵堂时就带来了一阵清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和随月生此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而且……他恰恰就是五名议员中最后一个到场的,他离开不久后,随月生也到了。
或许这两个人当时其实是一起到的,只不过为了避嫌,刻意打了个时间差……?
陶风澈心中饱含疑虑,他再次将随月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后者此时单穿了一件白衬衫,外套和领带均是不翼而飞,脸颊和眼尾却飞着一抹经久不散的红,无端给他这张脸添上了几分艳色。
他过来之前,到底跟江景云在干些什么?!
让他的脸一直红到了现在,还浑身上下沾满了江景云的味道到处乱跑……
是随月生在炫耀自己搭上了江景云的这艘大船?亦或是江景云在宣誓对随月生的主权?
是什么都好,反正都跟他陶风澈没半点关系。
陶风澈的理智已经被突然涌上心间的愤怒冲击得分崩离析,可他到底已经十七岁了,多年来受到的教育和他的自尊心,都不允许他此刻像个心爱的糖果被人夺走的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他深吸口气,从被人堵在路中央挑衅开始就处在失控与崩溃边缘的大脑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他跟人打架,又被抓进警察局时,随月生正在江景云的床上,而他毁了随月生的床笫之欢。
这是唯一的理由。
陶风澈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嗡嗡作响,他沉默着做了个深呼吸,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肺部撑爆。
而随月生将他的沉默当做了否认。
倒也正常,毕竟隔着漫长的时间长河,陶风澈当时年纪太小,大概是真的对自己这个童年玩伴没什么印象,或者是大致记得有这么个人,但具体发生的事情却差不多忘了个干净,以至于现在一时间无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