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的相好能入了老爷子的眼,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你被咬就被咬呗,裹这么厚的纱布做什么?”谢小柳想通其中的关窍,也就有心情开玩笑了,“你让人家怎么咬啊?”
郁声难过地哼唧:“医生给我缠的。”
“原来刚刚你说去了医院,不是给你四哥瞧病,是给你看脖子啊?”谢小柳恍然大悟。
“嗯,爹非要我去。”郁声别扭地扯着脖子上的纱布,想起穆闻天,眼里的失落浓得像潺潺流水,一直往外溢,“小柳,你说我四哥的身子到底怎么才能治好啊?”
谢小柳正愁不知如何提穆四爷的“隐疾”,此刻郁声主动开口,他瞬间精神了。
谢小柳喝了口茶,然后郑重地将茶碗磕在桌上:“小少爷啊……”
郁声紧张得挺直了脊背。
“其实我觉得……”
郁声绷紧了下颚。
“四爷可能……”
郁声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四爷的毛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一切坏消息的郁声愣了愣,嘴巴微张:“你说什么?”
谢小柳示意他不要着急:“声啊,你听我给你掰扯。”
“其一,四爷有病的事儿呢,一直是谣言,咱也没有证据,所以不能断定谣言就是真的;其二,你刚刚也说了,四爷去看医生,医生不提他有隐疾,只说他火气旺,说明连医生都没诊断出四爷那方面有问题。”
“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谢小柳不等郁声回答,就幽幽道,“三人成虎啊。”
郁声的眼睛缓缓瞪大,许久之后,捂着嘴,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
穆闻天仰起头,看了看天色。
夕阳西下,不知道郁声还在不在等他。
穆老四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老爷子不是真的要罚他。
若真的要罚,哪里会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上回老七犯错,动了大烟,老爷子都动枪了,现下……
现下大概是犯愁郁声的婚事,被他这么横插一脚,把气全撒出来了。
穆老四自信地想,只要老爷子冷静下来,就会知道,没有比他更适合郁声的阿尔法了。
跪在祠堂里的穆闻天并不知道,穆老爷子快把桌子拍碎了。
穆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为的,还是郁声的婚事。
郁声自打从玉春楼回来,人就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