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收起脸上笑容：“凯瑟琳和海蒂都回去了。”

海蒂是教会的牧师，自然不可能留在永夜领域，更不可能成为血族。

而凯瑟琳……弗兰克到现在还记得她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说她对自己这个队长很失望……最后，凯瑟琳是跟海蒂一起结伴离开的。

当然，她们的相关记忆都被封印，并且是被弗兰克蒙上眼睛，亲自送走的。

曾经的百合花小队彻底分裂，偏偏自己这个队长还不后悔……

凯瑟琳说得对。

作为佣兵队长，自己无疑是失败的。

想到这里，弗兰克失去了和罗格继续交谈的心情。

他正要起身离开，背后的门突然开了，达尼尔探进一颗脑袋：“你果然在这儿，弗兰克。出来一下。”

弗兰克冲罗格点点头，依言走出房间。

等达尼尔重新关上门，他才开口调侃：“怎么？你终于下定决心成为血族了吗？”

“不是这个。”达尼尔摇头，“我找你，是因为那群渔民。”

这次被血族从人鱼岛上救出的一百多人里，除了佣兵和商人，全是海边渔民，约有八十多人。

由于这群人目前全由弗兰克、达尼尔和梅隆妮亚三人负责，所以眼下一听达尼尔这么说，弗兰克就严肃起来：“怎么了？那群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也不是。”盗贼的神情很奇怪，“算了，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好。”

弗兰克没想到这一走，就直接出了城堡、甚至出了王城，一路来到了城墙外的海滩边。

八十多个渔民都在那里，除此以外，还有一堆血族。

“错了错了。”渔民中年纪最大的一个青年正指挥一名血族，“你摸鱼的姿势错了！这样摸，是捉不到大鱼的！应该这样……”

另一边，一群血族正跟着几名渔民学编渔网。

远处，则又有一帮人在准备集体海钓。

来之前，弗兰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副场景：“你们……在做什么？”

“哦！弗兰克，你来啦！”血族中一名女性抬头打招呼，提着手里亮蓝色的大鱼笑道，“快看！我按照正确摸鱼方法，摸到的海鱼！”

弗兰克：“……”

正在指点别的血族的人类青年则走过来，朝弗兰克行礼：“大人！我们可以留在永夜领域吗？！”

他背着其他人的视线，朝弗兰克偷偷张开口袋：“您看！教会这些大人摸鱼，他们就给了我一块金币！据说在这里捕鱼还不会被征税！帮忙种田的话还能获得更多金币！我们都想在留在这里！”

弗兰克有些恍惚：“这事，我决定不了。”

“那谁能决定？”跟着围过来的渔民，个个露出期待又急切的神情。

望着他们仿佛在发光的黝黑脸庞，弗兰克定定神：“我去请示能做主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