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敷粉,唇上涂朱,幞头上插了镶了白玉花的金簪——这年头流行的男子装扮。
高娘娘已经有些眼花,举着水晶镜片打量他,隐约有点模糊,看着他白胖红润。依旧是不苟言笑:“知道哀家唤你前来,所为何事么?”
林玄礼自动带入‘和竞争对手举行联合宣传、并且没知会大老板的作死人员、被霸总召见到总裁室’心态,规规矩矩的下拜,站起来道:“佶儿知道。娘娘,容我解释。”
看大老板点了点头,斟酌着解释道:“前后几位先生,都说我不算是天姿聪慧,也算不上专心好学。我自知没什么学识,也不用有什么学识,就憨吃憨玩,哥哥沐休时陪他玩,咱们都很开心。可是眼看近来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
“哦?”这话你敢当着哀家眼前说?
林玄礼假装憨批,甩锅:“我就想让他们辩论,春秋战国时期在稷下学宫,百家争鸣,思想能互相交融。现在就两家,怎么还谈不妥呢。
我不懂。
娘娘和六哥给我这四位先生,各两个,佶儿私下揣度,是借我的地方,让他们辩出个高低胜负。
两党的先生在给我讲课时指桑骂槐,旁敲侧击,夹枪带棒,背后恶语伤人,历史、律法、地理、文学,样样都不肯就事论事,从纣王打到唐哀帝,从江南吵到漠北。
我烦了,干脆让他们当面锣对面鼓,要骂要打都请当面,别天天夜里在我脑子里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