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睡到自然醒。”连鸣开了门,何亚宁的第一句话便是这。

连鸣还顶着鸡窝头,穿一件辨不出颜色的秋衣,呵欠连连,“什么屁的自然醒,我还特意定了闹钟!一点也不自然!”

何亚宁笑着,跟着他进屋。

这小房子是连鸣的外公留下来的,得有些年头了。前几年连鸣自己找了桶漆说要装修一下,结果只是刷了半面墙便半途而废。时间一长,白不白黄不黄的,还不如不刷。

连鸣一把薅起堆在沙发上的衣服,又眼疾手快地把滚落在地上的靠枕捡起来,象征性地拍两下灰,忙不迭招呼何亚宁,“坐、坐!”

何亚宁笑着摇摇头,坐下了。

“昨晚几点睡的?”何亚宁看着连鸣连打了几个呵欠,“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连鸣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三点。”

“最近有大单啊。”何亚宁调侃。

“可不是,”连鸣一挑眉,吸了吸鼻子,“不是我说啊,现在那玩意儿可是越来越不好弄了……我这要是被发现了,这里趁早--”

他两只手一拍,“关张大吉。”

“东西呢?”何亚宁问他。

“你这人真是,听我说几句都不行?”连鸣笑呵呵地,穿着人字拖的脚往茶几下一勾,带出一只小纸箱,“都在这儿了。哎--别转账,给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