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被牢牢地捆在木桩上,不能有丝毫移动。达雅尔一鞭下来,江逐流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道紫黑色的伤痕斜斜地贯穿了江逐流的脸庞,看起来甚为恐怖。
达雅尔冷笑一声,又抡起了马鞭。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班谷浑喝止住达雅尔,往远方望去。
三个回鹘骑士飞驰而至,到班谷浑面前翻身下马,为首一人禀告道:“班谷浑头人,一队党项军队正向这里赶来,距山寨不到五十里。”
班谷浑脸色一变,五十里!虽然说是山路崎岖难行,可是五十里山路任党项军队赶来,最多也就四五个时辰的时间。
“党项军队有多少人?是骑兵还是步兵?”班谷浑问道。
“大约有六七百人,全都是骑兵!”
班谷浑强压着心中的震惊,若是全部都是骑兵,那么最多三个时辰,党项军队就会出现在山寨前。山寨全部人口还不到两百,不足党项军队的三分之一,其中能打仗的青壮年仅仅八十余人,虽然说这八十余人个个都是勇士,但是若是想以这区区八十人来抵挡七百党项铁骑,无疑是痴人说梦。
“班谷浑头人,快召集山寨人马,我们迎上去和党项人拼了!”达雅尔和几个悍勇的回鹘青年高声叫道。
班谷浑目光凌厉的一扫,沉声道:“拼?拿什么去拼?我们八十勇士能拼得过七百党项大军吗?若是我们都战死了,山寨中的老弱妇孺怎么办?难道留着他们任党项人砍杀吗?”
正在聒噪的几个人立刻乖乖闭上嘴巴。回鹘勇士是悍不畏死,但是却不能不在意老婆孩子的性命。
一个老实持重的中年回鹘男子开口说道:“班谷浑头人,要不我们立刻带着全山寨的人立刻撤退吧?”
“撤退?我们又能退到哪里?凉州城已破,甘州城被围,我们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退?”班谷浑摇头缓缓道。
中年回鹘男子默然。
班谷浑又道:“纵使我们有地方退,此时也无法撤退。党项铁骑来去如风,若是我们一退,任他们在后面追击,不出一日,定然被他们追上,到时候我们无险可守,只有任党项人宰割了。”
四周一片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