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助,在大自然无匹的威力下,江逐流觉得自己所谓的智计真的是太过于渺小了,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以忽略不计的!
开始的时候,江逐流还努力使自己朝着南方而去,但是被沙尘暴追上之后,在无边无际的混沌天地之间,江逐流彻底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方向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而去。总之,江逐流依靠地身体对狂暴风沙的感觉,哪个方向感觉风沙小一点,江逐流就会牵着归程,往那个方向逃命。
在风沙中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江逐流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到了什么地方。最后,他疲惫的身体终于忍不住了,当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打在江逐流的胸部的时候,江逐流踉跄了两步,歪头倒在风沙之中。
江逐流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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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施虐了数个时辰之后,终于偃旗息鼓了。此时空气中虽然仍然充满了沙屑,但是周围环境的能见度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善,比起当初沙尘暴刮过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现在空气能见度已经能延伸到二十步之内。
在一块大石旁,江逐流身体斜斜地趴在那里,大半个身体被流沙所掩埋,只余两只手和肩膀以上的部分还露出流沙的上面。
在江逐流的左手中,还是死死攥着一根缰绳,可是这根缰绳早已经断了,只留着半截软软的绳头,横斜在沙丘上面。而缰绳那端拴的归程,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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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个回鹘装束的武士骑着马出现在戈壁上。
“哎,班谷浑头人,你看那里是什么?”一个回鹘武士高声叫道。
“走,过去看看!”领头的高大回鹘武士说道。
最先发现江逐流的回鹘武士来到大石旁边,从马背上跳了下去,看清楚了被黄沙埋了大半的江逐流。
“班谷浑头人,是一条可恶的党项狗!”
江逐流身上的正是党项人的装束,难怪回鹘武士会把他当成党项人呢!
“党项狗?”班谷浑也来到大石旁,对先前的回鹘武士叫道:“看看他还活着没有!”那回鹘武士用脚踢了踢江逐流,江逐流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反应。他又蹲下来,把手指放在江逐流的鼻子下,试了试江逐流的鼻息,对高大的回鹘武士说道:“班谷浑头人,这党项狗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要不要我把他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