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良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只好从党项人口中探一点口风了,好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逐流点头道:“如江舟猜测的不错,一两个时辰内,李元江必然过来向我们通报李德明的病情。到时候我们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口风出来。”
耶律良拱手道:“眼下只能如此了。江大人,等李元江来过之后,你我再行商议下一步打算吧。”
江逐流亦拱手还礼,辽宋四人一左一右沿着小径回到自家的帐篷。
进了帐篷,狄青连忙跟上来问道:“大哥,若李德明真的如耶律良所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接触一下山遇惟亮将军,探探口风?”
江逐流微笑着摆手道:“不必了,这种事情不需要探什么口风。”
狄青一脸不解,不知道江大哥又想出了什么办法。
江逐流在大帐内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矮塌,示意狄青坐在他身边。
“贤弟,其实这其中因果大哥早就想到了,本想回来之后再私下里和你说,没有想到耶律良亦推测出这种可能。看来,大哥小觑耶律良了。此人心思机敏灵动,假以时日,必然和李德明一样,是我大宋之心腹大患。”
狄青紧盯着江逐流,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在心中。江大哥只比他大一岁,可是心思才智却远非狄青所能望其项背,狄青现在只能拼命地记下江大哥的话,留待无事时推敲分析,以求尽快拉近和江大哥的差距。
“可惜,耶律良虽然心思周密,却依旧小觑了李德明。”江逐流微笑着为江逐流解释道:“既然党项之主病危,自然要通知王子回来以防不测。李德明既然精心筹划了这么大一个骗局,下了这么大本钱,又岂会不注意这种向甘州派遣信使的细节?所以即使我们动用内应,必然会得到有党项信使快马飞赴甘州的消息。至于党项信使究竟要给李元昊传递什么消息,那除了李德明和身边亲近之人外,只有天知道了。”
狄青心思豁然开朗,他伸手赞曰:“大哥,还是厉害。这好比下棋一样,耶律良只能看出李德明的两三步棋,而大哥却能看到后面五步六步。”
江逐流笑骂道:“狄青,你啥时候变成马屁精了?若是再这样说话,休怪大哥不认你这个兄弟!”
狄青挠挠了头,清秀的脸庞胀得通红,口中急忙解释道:“大哥,此乃小弟的肺腑之言,绝无……”
江逐流摆手道:“呵呵,好了,不说这个话题。眼下我们暂且不考虑其他,等李元江过来通知消息后再做道理。若是愚兄所料不差,李元江必然会过来说经过王府侍医诊断,李王爷病危,故此王爷的四十八岁寿庆典礼暂时取消,等王爷身体康复好再做道理。”
狄青点了点头,不敢搭话,害怕万一再说错话,招致江大哥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