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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笑着说道:“在第一种关系下,两个相爱的青年男女的关系就如同两个独立生活的汉子一般,就犹如‘天’和‘真’,‘郡’和‘主’,‘男’和‘女’,‘夫’和‘妻’一般。这些两两相依的两个字,它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有意义的,但是这种意义并没有影响他们各自的独立和完整。它们常常被人用在一起,但是一个小小的断句符号,就可以把它们毫无牵扯的隔开。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专门去断句,只要一个为妙的语气听段就可以让这两个字之间泾渭分明。比如一个老农会说,今日的天真好。这天真二字虽然相连却不相依。这江好比两个男女虽然并排而坐,却不是夫妻一般。”

李元芷脸色微变,牙关紧咬,恨不能上去咬江逐流一口。好稀罕和你是夫妻么?虽然本郡主和你并排而坐,那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江逐流话一出口,才骤然发现自己的比喻有点不恰当,也不敢过多纠缠,连忙转向下一个话题。

“第二类关系下,两个青年男女都彼此只为对方而活,谁离开了另一方,都无法存在。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才会具有实际意义。从传统一一上来看,这是一种对彼此爱意的牢不可破的坚守,也是一种难得的浪漫。正如某些构成固定词语的汉字一般,这两个汉字只有相互在一起的时候才具有完整的含义。一旦这两个汉字被分割开来,就成为毫无意义的两个字,存在虽然还存在,但是任何人也找不到它们独立存在的理由和意义。这样的汉字比如‘踌’和‘躇’,‘琵’和‘琶’,‘尴’和‘尬’,‘蜻’和‘蜓’,‘蜘’和‘蛛’,‘疤’和‘瘌’,‘蝴’和‘蝶’,只要一个字出现,另一个字必定也在一边。正如某些夫妻,只要其中一个人出现,另外一个人必然形影相随。若是单独的一个字,这个字也就失去了内涵和灵魂。它们在一起,只有彼此,再无其他,正如那些谁也离不开谁的夫妻一般。”

李元芷频频点头。江逐流说的不错,确实存在这么一些男女,彼此都只为对方或者,如果缺少了对方,另外一个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思,毫无生活下去的决心和用起,或者说即使苟活,也是生不如死。

“江公子,那么第三种关系呢?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李元芷微笑着追问道。

江逐流灿然一笑,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麦酒,这才说道:“郡主,第三种关系亦是最普通的关系。不但是大多数字之间结合的方式,也是大多数男女婚姻和爱情的构成方式。在这种方式下,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个字,在和对方在一起时是有意义的,但是和别的人或者别的字在一起也是有别的意义的。也就是说,一方可以是另外一方很好的伴侣,但是离开另外掩上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这种爱情状态下,能让彼此感到很温暖,但是并不纯粹,甚至有的时候双方都会觉得,对彼此的感觉不叫爱情。”

顿了一顿,江逐流这才往下解释道:“在第三种关系下,男女双方都彼此保持着相当的自由,又可以随时保持着联系,既可以有兴致的待在一起,又可以象绝大多数汉字一样,在腻烦是和别的汉字进行新的搭配。这使得男女双方既品尝了家庭的温暖,也保留了去邂逅其他美妙际遇的可能——据江舟所知,绝大多数党项男女应该保持着类似的关系。”

说到这里,江逐流停了下来,笑着问李元芷道:“郡主,莫非你觉得,第三种关系才更象爱情么?”

第二百三十四章 郡主的心思

李元芷一时语塞。这个江逐流,真是实实的可恶!竟然不懂得让一下她,毕竟,她,她也是个女孩子嘛!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如此咄咄逼人的对待一个女孩子呢?

李元芷腮帮子鼓了鼓,决定要转守为攻,不能让江逐流一直占据主动。

“江公子,你的爱情属于哪一种呢?”李元芷没有回答江逐流的文化,反而笑吟吟地反问道。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关于这个问题,在我们中原汉人看来,是属于比较私人的问题。所以,郡主,请恕江舟在这里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李元芷挺直的瑶鼻微微一皱,心中道,好稀罕知道你的私人问题么?不就问一下你的爱情么?神气什么!她大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又想到一个捉狭的主意。

李元芷挪动一下坐垫,她本来距离江逐流就近,这么一挪动,和江逐流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是咫尺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