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糊涂虫,还来回禀作甚?为何不把他直接带进来?”
门房本以为山陵使司衙门的信差过来,不收银子直接为他回禀已经是格外通融了,没有想到却还是挨了相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看着门房一路小跑出去,丁谓这才低头喝了一口茶。他蓦地发觉,往日入口清香无比的太后钦赐的贡品龙凤团茶竟然好像变得寡淡无味了。
丁谓心烦意乱地放下茶杯,挥手让身边的侍妾都退出去。
须臾功夫,门房有颠颠地领着别衙的专使过来,丁谓让门房出去,把信使单独留下。
“禀告相爷,小人奉监工使夏守恩大人之命,送来信函一封。”
专使双手捧着火漆封好的信函,送到丁谓面前。
丁谓接过信函,用剪刀刮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函一看,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刚才的预感应验了。
在预感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丁谓内心中还有些忐忐忑忑不安的感觉,但是一旦预感被证实了,丁谓反而可以抛开一切顾虑,振作起精神,调动起全身力气来对付这种突如其来的危机。
“呵呵,本相知道了。”丁谓把信折叠好,塞入信封之内,满面和煦地对专使说道:“你回去禀告你家监工使大人,让他一切如常。不日内,本相一定派员前去陪他一起处理此等事务。”
“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告退!”
专使心中暗叹,宰相毕竟是宰相,看看自家大人夏守恩当时诚惶诚恐的神态,再看看丁相这种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为之动的从容姿态,真是高下立判。
“且慢。”丁谓拦下专使,喝专家进来,让他领着专使到账房上支取十贯铜钱,当作专使路上的花销。
专使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待专使下去,丁谓立刻派家人去到宫外雷允恭的居所,把雷允恭找过来。
雷允恭正兴致勃勃地陪着爱妾玩着对食游戏,听说丁谓有请,心中就不大痛快,心道这个老东西,总在洒家最来兴致的时候过来打扰。看来,洒家要另行找一居所,除了皇宫中人,其他人一概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