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江逐流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可是这样的暧昧笑容看在邢中和的眼里,就认为江逐流是默认了。
“江老弟,原来你果然是袁天罡大宗师一派的传人啊!”邢中和狂喜道,“难怪你能解开这‘六骏之惑’呢!有了袁大宗师的真传,这世间还有什么算学题能难倒江老弟的?江老弟,以后可要多和邢某人亲近亲近啊!”
“少监大人客气了!”江逐流欠身答道:“江舟身为山陵使承事郎,以后少不得有事情要麻烦少监大人呢!你我二人亲近一下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邢中和又是一阵大笑,然后才又说道:“江老弟,这‘六骏之惑’的答案虽然有了,可是怎么解算的,这中间的推导步骤不知道江老弟可以不可以详细为邢某讲授一下?”
江逐流闻言心中感到有点为难。不是他不愿意为邢中和讲,实在是太不好讲。算筹之学的原理江逐流虽然也明白,什么“凡算之法,先识其位,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满六以上,五在上方。六不积算,五不单张。”
可是江逐流也仅仅是懂得算筹的原理,会一步一步推算而已,距离实际熟练使用还有很大差距。现在如果是让他用算筹为邢中和摆算“六骏之惑”的推演过程,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了。可是江逐流又不能用现代数学解高次方程组的原理去讲如何解这“六骏之惑”,那样恐怕邢中和听起来更是云里雾里呢!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江逐流只好拱手对邢中和说道:“少监大人,江舟的天元之术多用袁天罡宗师传下来的秘术,这算筹该如何推演,江舟实在是没有太大把握。既然少监大人有兴趣,江舟就勉为其难,试着为少监大人推演一番。”
邢中和大喜,立即把装铜算筹的小布袋递给江逐流,江逐流接过布袋,掏出黄铜铸就的算筹,在书案之上一步一步为邢中和推演起来。
那邢中和身为司天监少监,本身就是算学高手,江逐流推演过程中稍有粗疏之处,他就立刻指出,然后和江逐流一起研讨推正,就这样一步一步下来,两个多时辰后,江逐流竟然用铜算筹把这“六骏之惑”的算题推解出来了。这个过程中邢中和固然学会了“六骏之惑”的解法,江逐流也对古代算筹推演的方法有了更深一层了解。他自信下次再遇到有人让他用算筹解算术数题目,当不至于出糗。
这一番折腾下来,外面天色已经大黑。邢中和三年之痒一朝得除,心中高兴,执意要邀江逐流到外面饮酒庆贺。江逐流推辞不掉,只好跟随邢中和一道出去。事情是这样的结果,江逐流也是高兴,至少在山陵使司衙门中,他暂时获得一个同盟者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飞来横财
山陵使司衙门虽然在汴梁城内,但是由于北宋皇陵修建于永安县(今河南巩义市),所以山陵使司衙门的官员就需要经常往返于汴梁与汴梁之间,在土木工程繁忙的时节,山陵使司衙门内大部分官员还需要常驻在永安县。当然,山陵使丁谓和山陵都监雷允恭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负责在宰相和太后之间传达消息的内侍总管,自然不会常驻永安县。
江逐流身为山陵使司衙门新任承事郎,本来在山陵使司衙门领过告身之后,要到永安县大宋皇陵去巡视一遭。奈何年节过后紧接着就是上元节,按照大宋朝廷规制,上元节官员要放假五天,所以江逐流就把到永安县巡视大宋皇陵之事放在上元节之后了。
正月初十,晚饭过后,江逐流给冬儿和崔筝出了几道现代会计的简单习题,让她们二人研讨去了,他则来到书房,研习张震手卷中的天文历法。当他正在用心推演下一次月食出现的时间的时候,忽然听门外一阵敲门声,江逐流心中纳罕,这个时节有谁会过来啊?范仲淹?不可能。自从自从丁谓牵他的手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走了一遭之后,范仲淹就不屑于理睬他了。邢中和?也不大可能啊,邢中和日间说到今夜要观察星相。那么会是谁呢?
江逐流正犹疑间,那边冬儿已经打开院门,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敢问江贤侄在家否?”
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江逐流立刻抢步出了书房,口中高声应道:“伯父,小侄在此,小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