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同时令县尉张保率人在野外寻找一蚂蚁巢穴,将它从地下整个挖上来,装入木箱子之中,抬入帐篷内。”
江逐流侃侃而谈,“当蚂蚁巢穴中木头箱子移到帐篷中时,受到帐篷内温暖的气温影响,巢穴中正在冬眠的蚂蚁就逐渐复苏过来。这些小东西冬眠了三个多月,此时正是饥渴难忍,于是都爬出巢穴寻找食物。”
“当蚂蚁爬到地毯上,经过狄青面前的匕首时毫无动静,经过你面前的匕首时却因为嗅到你面前匕首手柄上的甜味的时候,就纷纷地爬了上去,吮吸其中的糖分。它们却不知道,正是它们这个小小动作,告诉了本县,你,非争和尚,就是杀害心观禅师的凶手!”
非争和尚满头大汗,浑身瘫软,若非是捆在椅子上,恐怕早已经瘫倒在地了。
“你,你,你一派胡言!”非争和尚仍自强辩。
江逐流拍了拍手,张保立刻送过一只纸袋子。江逐流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纸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
“非争和尚,你仔细看好了,这可是当日你杀害心观禅师的凶器!”
江逐流用手提着匕首锋刃,在非争和尚面前晃了几晃,然后把这把匕首放在大土块之上。不一会儿工夫,这把匕首的手柄上也爬满蚂蚁。
江逐流提起这把匕首让非争和尚观看,口中喝道:“非争和尚,如今事实俱在,你还妄图狡辩吗?”
非争和尚面如死灰,他喃喃道:“贫僧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会栽在蚂蚁这小东西上。早知如此,贫僧应该把匕首的手柄也洗刷干净,这样你就不会抓到任何把柄了。”
江逐流冷笑道:“这个还是留待你到佛祖面前忏悔吧。下辈子如果你还要杀人,就千万不要再犯这愚蠢的错误!”
说罢,江逐流一挥手道:“来人,把杀人凶犯非争押入南牢,等候本县进一步处治!”
立刻过来两个衙役,如狼似虎地抓住非争和尚的胳膊,把他拖出帐篷,押向南牢。
台下的数万百姓自觉地为他们闪出一条通道,这些百姓望向江逐流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江青天!”
于是马道口全校场的百姓都齐声呼喊道:“江青天!江青天!江青天!”
江逐流迈步来到狄青面前,躬身道:“狄壮士,你的案子已经审理完结。这五个月来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已经清清白白,可以离去了。”
狄青看着江逐流,清澈的双眼中含着泪水。这五个月来,无论在牢房内受到什么虐待、受到什么委屈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现在案情大白,他平反昭雪,狄青却禁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