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迈步走上二楼,向两边望去,只见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好一派繁华的水运景象。可惜两百年后随着北宋覆灭,王室南迁,这条繁忙的汴渠终于被废弃,逐渐的被泥沙淤塞乃至最终从地表上消失称为人们记忆中的一条河流。
江逐流贪婪地望着窗外繁忙地河流,胸中大生今夕何夕之感。
“逐流贤弟,在想些什么?”
范仲淹不知道何时脱下官袍换上一身青色儒装,在江逐流身旁凭窗而立。
“校理大人!”江逐流连忙作揖。
“呵呵,逐流贤弟,范某一身便装,此时只有仲淹,哪里有什么校理大人?”范仲淹微笑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江逐流本是洒脱的现代人,又怎么会拘泥于古代的官场俗礼呢。
“希文兄,江舟方才见窗外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大唐盛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范仲淹目光一热,望向船外,仿佛看到大唐天威远播,万国来朝的盛世景象,又联想到宋室的积弱,一时间仿佛是痴了。
初冬时分,运河之上北风猎猎,范仲淹青衣飘飘,花白头发迎风乱舞。呆了半日,他忽然以手击棂,高声吟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江逐流也豪兴大发,接口吟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逐流贤弟,你也有上阵杀敌之志乎?”范仲淹望着江逐流。
江逐流接口道:“古人云,位卑却未敢忘忧国。古人尚且如此,况江舟乎?当其时也,蛮兵东视,辽骑南顾,身为大宋男儿,不思报国,又当何为?”
“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范仲淹本是性情中人,此时被江逐流一说竟然也热血沸腾,“若我大宋男儿都有逐流贤弟一般的胸襟抱负,何愁羌胡不灭哉!”
话说到半途,范仲淹忽然又想起,“逐流贤弟,这句‘位卑未敢忘忧国’是哪位古人说的?怎么仲淹从没有听说过呢?”
江逐流暗吐舌头。情绪激动之下他又剽窃了陆放翁的名句,好在他加了一句古人云。可坏也坏在这句古人云了,这古人究竟该是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