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也捻须微笑。他平生不苟言笑,即使是面对上司,也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没有想到今日短短的时间,竟然连笑了两次,而且都是因崔一虎而发。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江舟成绩优异,列入上等,为上舍生。”
崔一虎颇为遗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被列为特等生,小弟江舟却只能列为上等生,这要传出去不是净让人笑话吗?
“老弟,你不要难过!”崔一虎瓮声瓮气地安慰江逐流,“俺下去找老师去求求情,看看他能不能看在俺老崔的面子上给你升成特等生。大不了,我再给他写一首诗。”
江逐流吓了一跳,忙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列上等生已经心满意足了。做小弟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大哥你并驾齐驱啊。”
江逐流偷偷擦了擦汗,心道崔老虎还真不是盖的,果然有老大风范啊。
张震吩咐学生散了去,却单单把江逐流留了下来。
“江舟,那首《水调歌头》的下阕你可曾填好?”
“禀老师,学生已经填好。”
张震一喜,道:“如此甚好。来,你在这里为我写出。”
于是在书案铺好上等宣纸,拿过来特等松墨,在一方端砚中研好墨汁,江逐流拿起七分羊毫,轻轻在砚池里蘸上面墨汁,用自己最擅长的瘦金体书写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江逐流酣畅淋漓地书写完毕,将毛笔往砚台里一掷,双手呈起宣纸让张震观看。
张震浑身一震,双目放光,夺过江逐流手中的宣纸到明亮处欣赏起来。
江逐流暗笑,张老师的老爹倒是有先见之明,给儿子起名曰“震”,今天不知道张老师震了几震。话说,和他在一起,以后还有的是让张老师“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