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楼上窗帘人影惊鸿一闪,又复不见。一人语气冰冷道:“大将军真是来看妾身的么?恐怕是为人当月老来的吧?我家哙郎容貌虽丑,可也用不着拿他那模样作人家的示范。要是这般,就不必来了,大将军请回吧。”

吃了吕嬃的闭门羹,韩淮楚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朗声道:“韩某原本想让那些姑娘家看到临武侯夫妻伉俪情深的样子。大家都说临武侯夫妻恩爱无比,今日看来此言不实,樊夫人还是对嫁个丑夫君心有芥蒂。今日韩某来此,一来是想请动夫人大驾,二来想与夫人私下叙叙旧。夫人话说得这么绝,就当韩某未来此好了。告辞!”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那吕嬃被韩淮楚一讥,楞了一下,叫一声:“大将军留步!”

韩淮楚回过头,望着楼上道:“夫人还有何话要说?”

吕嬃咯咯笑将起来,说道:“哙郎与妾身自小长大青梅竹马,小时我从没有嫌他丑,嫁给他又怎会嫌他?哙郎对妾身真心实意,此番留下妾身唇印月余不洗,这份真情又哪是那些口里说一套,心底想一套,负心薄幸的小贼能比?”

“这负心薄幸的小贼说的是小生吗?”韩淮楚心里一阵发虚。

“看来小生让樊哙吃那金枪不倒药,虽然搞得小丫头舒坦,但她冰雪聪明,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也明白了我对她的态度。可怜小丫头当时还希望通过装疯来退亲,盼望着小生能够用一腔柔情安慰她那破碎的心。等她彻底明白小生对她无情,也就死了这份心,一心一意对待樊哙了。听她方才言语,似乎怨气未消,还透着责怪之意。”

韩淮楚不由大生惭愧,负疚道:“韩某愧对夫人,辜负了夫人深情,在此向夫人赔罪!”说完一弯腰,推金山倒玉柱对着小楼半蹲着跪了下去。

门“吱”地一声推开,吕嬃款款从屋内碎步走出,倚着小楼上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动容道:“大将军千金贵体,男儿膝下有黄金,妾身何敢受大将军一拜!”

那吕嬃披着一身狐裘,头上珠光宝气带着首饰,因怀孕的缘故,胸腹微微隆起,脸蛋也略显丰腴,珠圆玉润肌肤如雪,更增孕中少妇韵致。

韩淮楚依旧道:“夫人曾为韩某忍辱负重,为韩某不惜装疯卖傻,韩某却不领情,致使夫人伤心。这一拜,夫人当是受得。”

昔日三人之间的感情风波,个中原因樊哙是再清楚不过。看着二人说起旧事,也不敢做声,就憨憨地站在一旁。

吕嬃“唉”了一声,叹道:“原来妾身曾经的付出,还以为大将军不知道。今日聆大将军之言,妾身便心安了。我自从嫁给了哙郎,入了他樊氏家门,就一心对待他。这些陈年往事,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大将军,请进!”

那樊哙便领着韩淮楚来到楼下正厅,吕嬃含笑从楼上下来。三人看座。

这次韩淮楚还没做声,吕嬃已先提出来了,说道:“大将军是请妾身与哙郎到葛赛飞营中走上一遭吗?”韩淮楚点点头,也不讳言道:“宝剑赠侠士,美女配英雄。临武侯夫妇一个英雄豪杰,一个倾城国色,正好为那些儿女们楷模。”

吕嬃明眸一转,狡黠笑说道:“大将军话说得这么诚恳,妾身要再不答应,就太不给大将军面子。只是要妾身去那营中,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