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听女儿说,你先歇歇,被累坏了身子。”凤荣隔了门缝向祠堂院里大喊,却被棍棒和斥责声淹没。
“你不说话,我叫你牙骨硬,你挺刑,我看你再拧到什么时候!”杨大帅抡着棍子边骂边打,两旁的下人看了直闭眼,不忍瞧下去。
“无疾,你来!”顾师父已经从父亲手中接过那凶残的家法。
“啊呀!”汉辰终于忍耐不住,随了师父狠狠的棍棒落下嚷出声来,口里的血也在倒呛。
“你知道疼了,你造反呀!”顾夫子毫无停手之意一棍重似一棍。汉辰倒吊的身体在棍棒下原地盘旋,痛苦抽搐。师父从小就教他们叔侄兄弟读书,师父的严厉绝对是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一丝不苟,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就是父亲肯饶,师父都不会放过他。
汉辰呻吟了两声,痛不欲生。又一阵打骂声,院外传来姐姐的呼喊,母亲、师娘、娴如等女眷更加凄厉的哭泣。那些声音仿佛渐渐远去,已经痛苦难堪的汉辰终于昏死过去。
“爹,爹你总不是真想龙官儿死掉吧。”凤荣焦急的大喊。
丈夫储忠良拍拍她说:“凤儿,你这么喊总不是办法,爹在气头上,莫说这么乱听不见,听到也不会理会你。”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凤荣拼命的捶打着丈夫,储忠良憨憨的扶扶眼睛,哄慰着妻子。
汉辰被掐醒,泼在脸上的冷水倒呛进了鼻孔,混杂了口鼻中的血腥反溢回鼻腔令他痛苦不堪。伏趴在青石凳上,耳边传来父亲的斥骂:“军阀,你就是军阀的儿子,我做爹的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活着受罪你就得给我老实活着。”
是呀,父亲说的不错。在杨家这个封建守旧的家庭,父亲就是天,父亲要他死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父亲要他活着受罪,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了最后一线生机,选择了重回杨家这条不归路呢。
“不能轻饶他,打!狠狠打!”看了汉辰厚重的喘息不语,顾师父呼喝一声,似是提醒了父亲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那难以忍受的折磨又周而复始的落在汉辰血肉模糊的身上。
“你倒跟我斗上擂台了,你就试试看!”杨焕豪抡起棍子重重落在儿子的臀峰上,汉辰扑倒回青苔湿漉的石板地上。杨焕豪火气往上顶,暴怒了抡起家法棍子劈头盖脸,棍如雨下,狠命抽打,打得汉辰疼得在地上无助的翻滚。
杨焕豪边将棍子扔给顾无疾,边用手撑扶着酸痛的腰,不停的吼着:“接了打,狠狠打!你教的好徒弟,我杨焕豪的好儿子!”边不解气的蹲身抓了儿子的头发扬翻起他的头。
汉辰几次晕倒,又被手掐水泼弄醒,门外的大太太听着院里老爷的咆哮和不断的抽打声,门缝中儿子奄奄一息的挣扎,令她心急如焚。
“龙官儿,龙官儿~~你求你爹饶了你,你认错呀~~龙官儿。”凤荣不管如何呼喊,爹爹都不理会,而身旁母亲凄惨哭号:“娘就你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就不活了。龙官儿~”
“龙官儿,你答应师娘要给师娘养老送终的,龙官儿,好孩子,你服句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