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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辰停了手看了子卿打趣说:“‘红豆公子’不会在我的龙城又四处留情了吧?”

子卿拣起块儿小石子甩到汉辰身后不远的地方,溅起的水花湿了汉辰的后背。

“有你这个‘河东狮吼’,我还敢在外四处留情。”子卿调皮的打趣,汉辰弃了黑马冲上来,二人在河边草地扭打嬉闹在一起。

“明瀚你骨子里还真是很调皮活泼的,怎么就在人前古板得像个老夫子?”子卿瞟了眼躺在身边的汉辰。

汉辰枕腕仰视着天空叹嗟:“入了鲍鱼之肆不臭都难得,谁让我同你混到了一处?”

看里子卿坏笑了看着他蓄势待发的笑眼,汉辰慌忙起身说:“别闹别闹了。”

“伙计,你有时候太固执了。”子卿略含责备说:“昨天看了杨大帅满头华发转身离去时看你那目光,即心疼又无奈,看得我都心酸。这若是我爹这样,就算心里再委屈我也会退一步。明瀚,昨天七爷说~~~”

汉辰忽然坐起身正经的说:“你是胡大帅的挚爱,我不过是杨家豢养的一匹名驹。一个是用来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一个是被用来骑的,你我本就不一样。我七叔的话有他的道理,这家要和,国要宁。明白了自己的角色,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这家国总是能太平的。我现在很好,大彻大悟了反觉得心境平和很多。”

子卿也翻身起来,拍拍身下的石头反驳汉辰说:“可伙计,你是人,不是石头,人是要感情的。”

“感情?胡大帅没跟你讲过,要想成大事,要想在政局里打拼,就要不得什么‘感情’。”汉辰眉峰高挑自信的说:“除非你这个‘太子爷’将来就做个赋闲的王子,如果要继承父业,你还是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抛了吧。‘感情’这东西就是种‘债’,你付出的越多,陷落的越深,关键时刻就会拔不出脚。你不涉足就一身轻松,不会愧对谁,就有转身离去时的潇洒。”

子卿和继组才从龙城离开,孙先生溘然长逝的消息就传到了千里之外的龙城。

初春吐绿的茵草点翠,远山仍未脱清凉。

汉辰在黄龙河旁七叔常去的碎枫岗终于寻到了七叔。

茕茕孑立的背影,面对北方,几抹烧焦的纸钱灰在清岚间微荡,七叔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似是无限的愁怀无以鸣诉。

“七叔,你一大早是来祭奠孙先生吗?”

跪在地上的七叔缓缓的转过身,双眼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