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伸出的树枝挂了她在陡峭的悬崖下,也好在子卿的救兵来的及时。
当子卿趴在悬崖边向下俯望,悲恸欲绝的喊着毓婉的名字痛苦失声的时候,山崖下却隐隐传来呻吟和低低的呼唤:“子卿哥哥,是你吗,婉儿在这里。”
子卿发疯的令人举了火把下去救人,兄弟们死死拉了他不许他下去,从崖上放下去的麻绳捆了一个个的兵士下到崖里救这位烈女。
毓婉死里逃生后依偎在子卿怀里,第一句话却是:“你骑马赶回来,你的伤口没关系吗?”
子卿的热泪泉涌,不想这个女子成了他生命传奇中的一部分。
“婉儿,你真傻,你何苦?”
“毓婉怕死,但胡少帅的女人不能被土匪糟蹋的。婉儿这辈子随了少帅你,就是你一个人的。”
好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子,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清白孤身来到雪原荒山;为了他甘愿忍受屈辱;为了他不求名分,为了他还要殒身不恤。
从吉林撤回奉天前,子卿陷入困境。毓婉怎么办?带毓婉回胡家,家规森严的爹爹肯定会勃然大怒;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人会同意,反多是在骂他胡闹;若是放了毓婉在吉林,又对不住毓婉的一片深情。
这几天,婉儿看出子卿的满腹心思,连在床上逗弄子卿,子卿都无心恋战,拉了被子自己转过身去冥思苦想。
“哥哥,婉儿什么也不求,进不进胡家无所谓,当不当你的姨太太也无所谓,但婉儿要守在哥哥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子卿亲吻着婉儿的额头,该如何面对毓婉的一份真情呢?
“婉儿要的是哥哥的人,就是现在真实的子卿哥哥。没有峨冠博带,也不用穿着挂满勋章漂亮的军服,不用是东北军的少帅,就是真真的婉儿的男人。”毓婉说得弱弱的,蜷缩在子卿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子卿的身上。子卿抚弄着她环绕在自己胸前的葇荑小手,轻拍她说:“没什么,我爹是通情达理的,我太太也是个大度贤惠的女人,你日后会知道的。”
如今,他许诺给毓婉的那个讲理的公公和通情达理的少奶奶竟然是这么令他失望。
门外传来一阵私语。
“这么早就睡下了?还在耍脾气?”是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