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政治、经济永远不是小孩子能理解的,如果不占上蒙古那些草原的地,俄国人一直在虎视眈眈着那片荒渺浩瀚的草原,随时可以借口侵入。所以许北征和胡大帅商量再三,觉得同蒙古大公们谈成这笔政府买地的买卖才是下赢此局棋的先手。
许北征堆出笑脸,拉过凌灿为他擦了头上的汗,不顾七姨太嘲弄不屑的目光,温和的对凌灿说:“灿儿,那你跟爹说,你是怎么听来的。爹都不是很明白这件事的经过,你看,政务上的事,多半是你大哥在帮爹料理,这个你是知道的。”
听了父亲这句话,凌灿才缓和语气,懊恼的说:“苏克和阿果从蒙疆过来找我。他们的地被占了,他们不想搬迁,也不想汉人去占他们的草原,可王爷不管。苏克说,王爷那圈地的公文,是爹和胡大帅签发的,草原的乡亲们就托他们来云城找我,让爹给个说法。”
“等你大哥回来爹再替你问问他。”许北征惯用的方法——拖着。
“灿儿,你的行装收拾好了吗?明天就要出发去外蒙古了,你在那边可要听你于叔叔的话。”
“灿儿,你怎么一早就来打扰你爹爹。”四太太兰卿随了管家进来院里,一身素色的袄裙,清雅可人的样子,嗔怪的看着儿子。
许北征打量着兰卿,嘴里说着:“不怪灿儿,是我找灿儿问点事。”但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兰卿身上。
年过三十,兰卿仿佛才开始有了女人的风韵,裁剪搭配别致的衣裳,精巧的佩饰都显得清新与众不同。尤其不同于家中和花乡里那些庸脂俗粉。
“兰卿,你大姐可有消息了,什么时候回来呀?”许北征随意的问。
“姐姐来电报了,说她和大少爷随了表少爷和于司令明天启程,就快回来了。”
“嗯,你大姐不在的时候,可是辛苦你了。”许北征话音未落,忽然“哎呀”一声,脚上已经被七姨太狠狠的碾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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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雪霁后白茫茫一片天地,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亮。
子卿将地图平铺在一片平坦的雪地上。
穆一枫独立在山崖边,望了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峰和冰冻的大河大声问同学们:“同学们,你们知道‘白山黑水’指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白山’是长白山,‘黑水’是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