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一霎那,汉威转身透过即将关掩的门,向外面不安的呆立驻足的小魏抱拳并投去灿烂的一笑:“回去吧,我没事。”
隔壁传来幓人的嚎啕声,如杀猪宰兽般的嘶号。
“去把他们嘴堵上。”年青些的在外面叫道。
老西北进来,端了杯茶,赔笑解释说:“是十二师几个喝酒肇事的,被寻城执法的抓来的,四十大板没打完呢。”老西说罢闪了出去,汉威一人在屋内看着阴森森的刑具,如进了丰都鬼城。隔壁是草席帘隔开的,透了昏暗的壁灯,两个彪汉正浑身热汗淋漓的抡着板子,随着趴在条凳上那受刑者凄凉的呜咽声,不时血花飞溅,场景惨不忍睹。汉威也从未有的后背发凉,忙撂下帘子。
几个兵在门外窃窃商议,汉威在屋内听的真切。
“这可使不得,要换上在前朝,这可是王公贵胄。”
“这真是不照着,是违抗圣旨;照着办了,杨主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可伤不得呀。听说他背景大着呢,前些时差点被何总理钦点去御前供事。”
“这看上去年纪不大呀,看那身子骨单薄的,禁得住什么呀?”
“喂,你们就把我晒在这儿了?”汉威逗趣说。
“杨爷,求您别逼小的了。”老西北进来为难的说,头上急出了汗。
“动手吧,我说真的,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自当我是同刚才那个小兵一样。”汉威说罢已经解开腰上的武装带,脱下军装轻折了一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可实为难死小的了。”年轻些的叹道。“您是什么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小泥鳅随便碰的呀?这胡司令兴许是在气头上急红了眼,等明儿回过味儿来还怪我们不是?”
汉威安慰道:“不管谁的主意,或是对不对,反正不是你们的主意。我知道,你们只不过是行刑的板子。”
“杨主任,早听说你人豁达明理。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些的叹道。
“少费话,上手吧。”
众人摇摇头,倒是老西北爽快。上前和声问道:“杨主任,你是知理的,小的是奉了命行事,实在疼得受不住,你就支语一声。小的们今天陪你了。”话音未落,眼泪便在眼里打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