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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听了穆罕默德的担忧,叶韬不以为意地说:“就是要和真人一模一样?那有什么难的?”叶韬用几个木块很快就打出了一个披着轻纱的少女捧着一个水瓶的站姿雕像的小样。穆罕默德惊喜之下当即拍板让叶韬负责这个雕像。

叶韬是看到了如此好的材料有些欣喜,而穆罕默德则是因为碰上叶韬这样的雕刻家而觉得前途光明,双方居然都没事先谈妥报酬的事情。

不及一月,叶韬将一尊美轮美奂的少女雕像交给了穆罕默德。雕像少女身上的轻纱仿佛在空中飘舞,每个褶皱都那么真实,少女栩栩如生的如画面目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挽起的发髻和垂下的发丝都一一可见,抱着硕大的水瓶略略侧身的姿势更是将少女的窈窕身姿刻画得淋漓尽致。按照东方的礼教,这穿着甚是清凉的少女不免被道学先生们要说是有伤风化,可在胡人的境地,乃至在更西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家里,这只是比正常衣着略显单薄一些而已。将雕像放在大厅中,随着日光从各个方向转过一圈经过一天,当时穆罕默德和手下的随从们居然是傻乎乎地看着雕像看了一天。那仿佛随时会真的迈出步子变成真人的雕像,那绝美的面貌和身形,都让穆罕默德觉得将雕像作为礼物送出去,实在有些不舍得。

激动之后,他才想起还没支付报酬。饶是胡人对于工作报酬历来慷慨,穆罕默德当时也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报酬才配得上叶韬的鬼斧神工,配得上这尊少女雕像的身价。而最后,穆罕默德居然将自己从几年前就开始训练的一批还没有长成的舞姬,一共12人,作为报酬送给了叶韬。这批舞姬里有极西之地的法兰克人,希腊人,波斯人,伦巴第人,罗马人,巴比伦人,波斯人,也有早年就来东方的胡人和当地女子产下的混血儿。各个都是姿容秀丽。而连续几年的舞蹈、音律和各国语言文字的训练让这些舞姬也不仅仅只是花瓶。舞姬之类的,可并不只是舞蹈而已,在胡人的地界,被客人看中的舞姬往往还要侍寝,熟知此道的穆罕默德自然不会放过这方面的训练。这批舞姬虽然都还是处子,但从10岁开始就每天擦一遍香油,情浓之时,身体的热力就会将这股香气催发出来,混合少女的体香,比什么催情良药都要有效。而这些舞姬,虽然最大的16岁,最小的才11岁,却都是看过真人男女在面前表演各种花色的交媾,对于男女之事也并不羞涩。

这样的“报酬”当时也是引起一片慌乱,叶韬不知所以,被弄了个焦头烂额,但穆罕默德当时已经启航回国,这报酬却是退不回去了。等到半年多之后等穆罕默德回来再将报酬还给他?让一批女子这样被送来送去,叶韬也觉得于心不忍。于是,这批舞姬集中学习了一段时间汉语之后,让她们在叶氏的框架里各寻出路。两个年龄大的,或者是汉语学得好的,就被派进宜家家居和弈战楼、弈战小铺当店员。当年着实引起一阵轰动,宜城里好事的人专程去看美女,结果为了在美女面前留下印象傻乎乎买了大堆用不上的东西的年轻人大有人在。而先前公主带着侍女在弈战小铺里碰上的那个混血儿也是其中之一。

叶韬给予这批舞姬的是完全的自由和尊重,她们一起住在单独的小院里,愿意去几个铺子工作的可以去,不想去的也可以在叶氏的各种机构里选择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当时年龄最小的那个罗马少女,现在已经是叶氏工坊唯一的女学工,还是绘制图样设计陶器瓷器的一把好手。当时年龄最大的那位波斯少女,则嫁给了叶韬的大师兄,现在叶韬每次见到她都会恭敬地称呼她“大嫂”。这批舞姬,因为叶韬而摆脱了被当作物品送来送去的悲惨命运。

可这批舞姬里,唯有一个,一直跟着学各种学问,不愿意去工作,只想跟在叶韬身边。而叶韬,居然也只留下了这个舞姬,当作自己的侍女。而几乎所有富户子弟的侍女,都是和服侍的主子住在一个房间,甚至于在主子有妻室之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这类侍女的另一个职责就是让自己的主人在自己身上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闵越的眼睛可是相当毒,自然看得出叶韬还没染指那个名为苏菲的绝色丽人。身材正在逐渐长成的法兰克少女苏菲几乎每个月都比上一个月更加吸引人。闵越不免恶意地猜想,叶韬是准备在这朵娇艳的花朵长到最完美的时候再去采撷。

可虽然他知道这一点,恐怕不少人也知道这一点,但说叶韬“金屋藏娇”,说半个宜城都知道,却也不算是怎么夸大。

彭德田抑扬顿挫,以极为玩味的口吻将其中的过程大致一讲,着实让叶韬有些羞恼。但被宜城两位实权人物联手戏弄,这个场子却不是那么好找回来的。一时之间,叶韬也唯有恶狠狠地看着彭德田和闵越,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这倒是有些意思,”公主笑着说,“苏菲……端的是好名字。这苏菲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漂亮?”

“回禀公主,那批舞姬的姿容俱都是一时之选,而那苏菲当时看看在其中不过是一般,并不出色,但这两年出落下来,其动人心魄之处,简直让人不能直视啊。叶韬当年挑选美女的眼力,在卑职看来,倒比他的木工活更让人赞叹。”无视叶韬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闵越又小小损了叶韬一把。

公主一直都是那样恬淡宜人,这些轶事无非在她唇角多增加了一抹微笑而已。但思思和巧儿两个侍女,却都捂着嘴乐呵呵地笑着。

“叶公子,这苏菲的名字可是你的侍女原来的名字?”公主问道。

“不是,是在下给起的名字。”叶韬虽然觉得被扯出这个事情来有些尴尬,但也只好打着哈哈想办法混过去。

公主眼神一亮,说:“哦?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