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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看来北疆的示范作用已经体现出来,如此一来,只要中央级其他各地效仿而为,夫君也可算功德圆满了。”蔡琰对张辽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啊!”张辽这时候面上却又显出忧容,“各地有各地的地头蛇,谁也不愿让别人压在自己的头上。咱们北疆这里没有中原那么多的世家大族,也没有江东、益州那么多的流亡北士,但就这么好的条件,我去年一年内不也险些动用军队吗?中央或许好一些,可是暗地里的交易和争斗更多,甚至会涉及到曹家内部。唉!前途是光明的,但是道路却是曲折的!”张辽叹了口气。

“那丞相是否会招夫君前去相助?”蔡琰对于中央的那些凶险的私下争斗可是心中有数,当年她的父亲蔡邕不也是因为朝中争斗而被贬黜雒阳。

张辽对着自己这位知识最渊博的妻子微微一笑,“有位贤人说过: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虽然此时没那么大风险,为夫也不会任人宰割。放心吧,为夫还没那么傻,不到合适之时,为夫也不会轻易涉足京师之地。民族气运,家国存续!为夫难以舍弃啊!”

第698章 天下官制(上)!

北方的夏季虽然也十分炎热,但是在并州,尤其是马邑这个四面都有大山的地方,白天温度并不算高,而一到黄昏,文帝立刻下降,从山中吹来的凉风让整个马邑城十分阴凉。

就在这样一个凉爽的夏夜,张辽在马邑家中的书舍约见了被蔡琰邀请到马邑帮助校书的管宁、孔融、田丰、沮授、王粲、杨彪这六位朝野间公认的名士。

这个书舍与书房不同,房屋高大,四面的墙壁就是四个高大的书架,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前秦的诸子百家到欧洲和埃及的名家著作应有尽有,书籍的材质也从竹木简、绢帛、羊皮卷到现在流行的纸张。还有不少龟甲、青铜鼎则被张辽藏于自己的私库,并没有摆出来。这个书舍便是张辽为自己的家族建立的图书馆,为了能容纳后世的书籍,张辽甚至还在两边预留了足够的空间。

正对着书舍大门的则是一张硕大的、被漆成黑褐色、闪着亮光的办公桌,办公桌的形状也是张辽根据后世的老板桌设计的。桌上放着一盏罩着透明玻璃罩的油灯和笔墨纸砚,桌子背后是一排高高的书架和一架能使人方便登高的梯子,这是便于张辽取书。同时这面墙壁并没有完全被书架占据,还空出了一块开了一道门,闷得后面则是张辽的私人休息室。书桌的正前方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厚厚的雪白色羊毛地毯,在书桌的两边,地毯的两侧各放着一张可容纳四人的、铺着厚厚的绒布的木质沙发,沙发与地毯之间还各有一张与沙发长度相等的长条形茶几,这是让张辽可以休息或者在此地待客。书舍天花板上安装了一盏有十八个琉璃盏组成的连接吊灯的绳索就在墙角,这可以便于仆人随时点灯、熄灯并为灯盏中添加灯油。除此之外,书舍中就没有了什么装饰,完全是实木刷着油亮的清漆。但是在书桌右后方的书架上今天却挂上了一幅写满了字的树形图,这才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张将军,你这个书舍确实不错。老夫家中亦有不少藏书,修这样一个书舍也有利于典籍的保存。只是到时候还要劳烦张将军派人前来指点一二啊!”杨彪自从离开雒阳到了马邑之后,由于接触日久,对张辽的感官大为改善。在孔融、田丰的带动下,也开始倚老卖老,以“压榨”、“欺负”张辽为乐。

“张文远,老夫可没有文先公那么好说话!不说别的,你且派人也给老夫与沮公照样各修一个。”田丰可是更加不客气。

“文先公所托好说,可是元皓先生,您这可是有点不厚道。”张辽笑道:“当初让田家参与北疆的生意,结果您硬是说‘不学商贾追逐铜臭之事’,结果还是友若先生强行用他的私房给元皓先生你参了一股。如今毛纺业的利润可是极大,您那一股每年怎么着也有数百万钱的收入,要修一间如此的书舍还不是手到擒来?”

孔融在一旁乐呵呵的笑道:“文远,元皓这老儿哪里是要书舍,他是看中了你书舍中的这些宝贝书籍!我可是很清楚的,东观的全部藏书你都有份复制,甚至还有些孤本被你私没了。也就是曹公不与你计较,否则以他同样爱书的个性,早就打上门啦!”

田丰在一旁促狭的笑道:“这哪里是曹孟德不计较?分明是张家小子给曹孟德上供,用大量新近印刷的书籍抵消了取走那些孤本罪过。曹孟德重视实用,一堆数千斤的竹简换十余车数百卷书籍,这个买卖划得来!不过文举没说错,老夫确是看中那些书了,与其天天借着看,不如自家也弄一份,在家随便看,岂不悠哉!”

“元皓兄,你如今怎么也张嘴就是买卖?当初你在雒阳任侍御史时,我可是记得你最为痛恨商人了?”孔融挪揄道。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田丰“恶狠狠”的瞪了张辽一眼,道:“若非他使尽了手段,丰怎会变得如此‘市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