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的是一个独立的、只有正门的院子,蓟县衙役封锁院外并沿着院墙安排了六班衙役巡逻,子龙暂借的士卒封锁二门和大门之间,同时又调整了城内军队巡逻的路线,给这个院子前后左右都安排了两班巡逻队的路线。院落中没有水井,唯一的水井在大门和二门之间,有士兵看管,所有的饮水和食物、用品皆有我们提供,确保他们不能出门。而且在这个院子附近便是马孟起的骁骑将军府,在将军府内的哨楼上也能清楚地观察到院子中的情况。虽说马孟起为人倨傲,但对于高句丽也同样没有好感,让他命令部下顺带着监视一下也不是难事。”荀谌将他对高句丽人的安排详细的向张辽说明。
但是张辽越听越吃惊,这种看守方式与监狱大牢相比也就是少了牢房和锁链,而且在监管力度上,已经几乎能够于雒阳城的廷尉府大牢相比了。而荀谌的这种举措似乎还没有引发幽州地方官员的异议,那也就足以说明幽州上下对高句丽的态度了。这个态度对于张辽十分有利,至少张辽不用担心在他推行自己的策略时被人攻讦为不讲仁义。
“好!”张辽赞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如何对待他们还需要主公亲自下令,否则我也不便于越过大鸿胪而擅自行事。”
“知道你为人谨慎,此事咱们便暂且放下,待雒阳的消息来了再说就是。不过被你调到汤山军营的那帮小家伙们你该如何处置可得快点决定啊!”荀谌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辽。
“我知道。不过这段日子友若兄家的门槛一定换过了吧?”张辽笑道。
“这是自然。你将人调入军营,却又将军营封锁起来,外人不得入内,内部消息也传不出来。怎叫那些人心中不急?那可都是他们各家的子弟,除了极少数人之外,皆是家族嫡系嫡子。你倒好,大门一关,自己溜回并州结婚,那些人没资格参加你的婚礼,更没门路见到你本人,除了各自送上贺礼之外,只好来我这里撞木钟。毕竟我昔日游学冀州时,也算与他们有些交情。”荀谌说道:“不过此事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虽说那些家族势力不大,可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实力。这股实力对于文远你而言,却是一剂大补的良方啊!”
“是啊!确实是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啦!”张辽头一偏,双眼像西北方向望去,那里正是汤山的方向。
……
汤山军营中,在张辽没有下达停止的命令之前,任何训练科目都不会停下,只有不同的教官按照训练进程,对不同的学员调整他们的训练科目。
在经过两个多月的封闭训练后,赵郁、李奎、崔粼三人皆已经通过了士官级的军事技能训练,同时也通过了初级指挥课程。他们的那些小兄弟进度也和他们相同,在通过了考核之后,他们便顺利的进入了下一阶段的训练和学习。
其实这一批被同期调入汤山军营的军官都是近两年内调入幽州军中的世家子弟,张辽对他们的军事能力自然不满,也是要借着此次机会,将这批世家子弟训练出来,免得北疆开战时他们拖了全军的后腿。
但是卫鸿就不同了,同样的科目,他的完成情况就有点惨不忍睹。不但军事技能训练一塌糊涂,连正常完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初级指挥更是乱七八糟,很多他自己异想天开的部署被教官和同为学员的受训军官一一破解,因此别教官训斥为“天才儿童”。
在众人就要准备进入更高一级的训练时,他卫鸿还得留在低级别的训练队伍中,而他的同学却从原来的世家子弟变成了军中的士兵。如此一来,卫鸿能体验到了不但是训练时的痛苦,还有训练结束后的孤独。
“看到没有,那个天才儿童又挨训了!”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准备回到营房的赵郁看到正在训练场被教官训斥的卫鸿,语气不屑的对同行的李奎及同学说道。
“唉!卫盛威也算倒霉,当初训练量大的让咱们每日都腰酸腿疼,可是咱们也没有想着教官耍威风。他倒是胆大,在教官面前还敢肆无忌惮的狂言要教训教官和张将军,结果就是他的训练根本就没人管,但一到考核却有五六个考官一刻不停的盯着他。平日没有教官看着他就不练,考核通不过也就正常了。”李奎可没有赵郁对卫鸿的那种怨气,但他对卫鸿的不识时务也确实十分吃惊。
“文曲兄、清远兄,咱们究竟还要在这个汤山大营待多久啊?”赵郁身后传来一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