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过程,即便是蒯军这个老人也同样不清楚,但是蒯祺这位未来的家主却对家族崛起的历史十分清楚。被蒯军这么一提,蒯祺也明白了,自家绝对有强大的隐藏力量,否则自己的叔父蒯越又怎么敢于在反对刘表主战后还好整以暇的留在襄阳?
“军叔,此事刘磐、廖立知否?”蒯祺在想明白之后便冷静了下来。
“他们应该并不知道。”蒯军摇摇头道:“那张辽的举动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始终将人的思路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引导。而且曹军的警戒做的非常好,除了他们故意露出来的,别的情况是隐藏的滴水不漏。若非家族早早的就向曹军中渗透,我们也同样会被欺骗。”
“家族竟然……”蒯祺无语了,“父亲和叔父如此深谋远虑,我远不如也!”
“公子!”见到蒯祺有点钻牛角尖的意思,老仆蒯军立刻开口道:“公子,这个消息是否要公开还请公子决定才是。”
蒯祺被蒯军这么一打岔,便回过神来。他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说道:“不,既然曹军要保密,咱们也帮他们保密就是。刘荆州绝不是曹丞相的对手,荆州易主也是无法抗拒的事实,此时不宜得罪曹军,何况对手还是曹丞相的妹夫。不过保密是必要的,也需要让曹军知道,这放风的机会还需要斟酌啊!”
蒯军看着正在思考的蒯祺,脸上满是慈爱的表情,“公子如此稳重,蒯家后继有人啊!”
曹军大营中,却正上演着一出上司训斥下属的好戏。
“混蛋,哪有你这样不尊军令,肆意妄为的部下?我军能战之兵也就是万人,你倒好,一次损失……那个,百分之二,”说到这里,张辽自己也有点感到尴尬,百分之二的战损放在哪里都要算得上是轻微损失,指挥的将领绝对是有功无过,可是让张辽生气的并不是战损数字,而是曹海的不听指挥。若不是曹海攻入房陵后正好遇到荆州援军赶到,那么张辽也只能选择立刻派出后续部队一举攻克房陵,否则便会被人识破自己的伪装。“若不是荆州援军赶到,你是否还要不管不顾的干脆攻下房陵城?”张辽的声音又一次拔高。
曹海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低着头,听着张辽花样繁多的训斥、挖苦。反正他被张辽训斥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张辽的脾气时决不能再此时顶风作案,只要低眉顺目的让张辽舒舒服服的骂一顿,之后也就没事了。
张辽好些年没有如此痛痛快快的骂过人了,虽然他一直控制着没有让后世的那些个著名的国骂脱口而出,可是那些刁钻古怪,骂人不带脏字的方法依旧让挨骂的曹海和一旁的徐庶等人听的目瞪口呆,心中只能感叹张辽骂人水准高超。幸好曹泰等人都是晚辈,又是下属,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军帐,也不至于让曹海出太大的丑。
张辽知道口干舌燥之时才停了下来,这时候他突然感到众人的眼神有些不对,猛一回想立刻明白是自己适才骂人所致。虽有些微微尴尬,但张辽毫不露怯,冷哼一声,对曹海说道:“回去好好想想,身为一个统兵将领究竟该重点关注什么?”
说完,张辽便分开面前众人,出了军帐向军营后面的医护所走去,他要去看看伤兵,这同样是张辽这十余年来始终坚持不懈的习惯。这一行为也是张辽能够得到军中将士倾心拥护的原因之一,一个统兵严谨、治军严格却又爱护麾下将士的大将可是身兼程不识与李广的优点,士兵自然最是拥戴。
“呼!”张辽离开军帐后曹海这才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众人,说道:“没想到将军骂人的水准如此厉害!非但这近半个时辰内一点重复都没有,更厉害的是竟然一个脏字都不带却还能让我感到自己真正是罪大恶极,恨不得自己抹了脖子才好。”
“胡说!”庞德瞪了曹海一眼说:“就你这没皮没脸的性子,将军就是骂得再厉害也不会损你一根汗毛!某家倒是觉得将军骂得太轻,而且还该好好处罚你一次才是!”
“嘿嘿!”曹海真不愧庞德那“没皮没脸”的评价,讪笑着恬着脸就是不做分辨,让庞德根本就没法在继续讽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