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曹军卷土重来之时,刘磐无奈之下只能让隐藏了一上午的投石机发动攻击。这样一来,曹军的撞车在尚未推到城墙下时便被大石头砸坏了好几辆,损失了十余名士兵。曹海大怒之下不顾张辽先前嘱咐,命令全军强攻。曹军为防备投石机特意采用散兵队形进攻,让房陵城的投石机失去了作用。在弓弩兵的掩护下,曹军再度攻上房陵城头,一度将守军全部压到只能死守城墙内部的石梯,以防曹军入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上午便得到刘磐求援信号的荆州军援军终于赶到,以人数优势再度将曹军逼出城外。这一次曹军终于出现了较大的伤亡,阵亡二百余人,重伤172人,轻伤更是达到两千余人。
见到荆州军援军赶到,曹军在收兵后再也没有发动攻击,两军各自退回老窝,像受伤的猛兽一般回到巢穴舔舐自己的伤口了。
但是在城内城外,不同的人对战场上的情况却有着不同的反应。
“公子,曹军退了!”蒯军对早已经在县衙中等待的有点望眼欲穿的蒯祺说道。
“我知道,是援军来了吧?这就好,至少房陵的兵力不至于相差曹军太多,加上城墙,也依旧能够坚守。”蒯祺有些意兴阑珊,无论是刘磐还是廖立,都没有主动找过他这个房陵县令,就连援军的消息也是他的家仆打探到的,甚至连援军的将领也没有来拜访他。
蒯军看着有点低沉的蒯祺,暗中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有件事十分机密,还请公子移步内室。”
蒯祺抬眼看着一脸正色的蒯军,心中虽然纳闷,但却依旧屏退了左右,带着蒯军和贴身心腹来到内室,将心腹安排在门外五步守卫,他与蒯军进入内室后便关上了大门。
“什么?!”房陵县衙的内室中,蒯祺猛的直起身惊讶的对他面前的老仆蒯军问道:“军叔,你是说城外的曹军不过一万出头?”
老仆蒯军恭敬的回答道:“千真万确,大公子。”
蒯祺虽然相信自家的忠仆绝不会欺骗自己,但是他却不能立刻说服自己相信这个消息。“怎么可能?若是仅仅一万出头,张辽为何还要做出一种一味强攻的态势?难道就是要掩饰他兵力的劣势?这个原因或许能说得通,可是还有五万兵到哪里去了?”
“军叔,你说这情报是否有曹军故意误导我们的缘故?”蒯祺还有没能说服自己。
“公子,这消息可是城外曹军内部传出来的。”老仆蒯军说到这里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蒯祺愣住了,他没想到消息的来源竟然会是曹军内部,这说明自家的探子此时就潜伏在曹军的军营中。
“这是真的?”蒯祺很是震惊。
“公子,蒯家能够力压控制了荆州过半兵权的蔡家,成为如今的荆州第一世家,依靠的并非仅仅是两位家主的智谋,蒯家暗中的实力也同样不容忽视。这是一个传承了四百年的家族的底蕴,不是那些光武帝时期崛起的家族更够相比的。”蒯军很是骄傲自豪的说道。
蒯家先祖乃是汉初名臣蒯彻,虽然家族那时候并没有如平阳侯、堂邑侯、绛侯等汉初侯爵那样在汉初百余年间的风光,但由于蒯彻那谨慎的性格和曾经得罪过刘邦的事实(劝说韩信反刘),蒯彻的低调显然是十分有必要的,同时也保证了家族存续的同时还能因为没有介入中枢矛盾而不断发展。直到如今,蒯家力压二百年前崛起的南阳世家而成为荆州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