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孩子几日后,果真因药石无效死去,消息传来,各家各户不免又一阵心惊肉跳,人人都对灏二爷当日当机立断,出手救人而赞叹不已。
家丑不可外扬,因死去的只是下人家的孩子,此事自然不经官府,不会宣扬的人尽皆知,没过多久,就传出那位小妾病死的传闻。
正是花枝叶底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
经此一事,那老太太自觉羞愧,亲自带着家人到滕国公府请罪,又备上一份厚礼,又赔偿死去孩子的人家一大笔银子,此事就此了事。
而唐老夫人又亲自带着儿子媳妇上门道谢,要不是有张灏在,谁也保不住能发生什么可怕之事,就是朱元香也后怕起来,因她就曾养了好几只波斯猫,幸亏都被兄弟提前命人抱走了。
全家人不时追问张灏为何能未卜先知?灏二爷的回答很简单,照顾所有亲人就是自己的责任,时刻保持冷静头脑,时刻小心警惕而已,这一席漫不经心的话,却听的姑娘们心头颤动,人人感慨万千。
这一日晚间,又一桩憾事传来,更是刺激的大家花容失色,那至交成国公朱勇的一位宠妾,竟然被自己养的狮子狗咬伤,仅仅三日,就暴毙而亡。
而朱勇的正妻郑氏则被惊吓过度,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打理小妾后事,当下朱元香担心娘家,一收到哥哥的口信,立时带着上百位丫鬟婆子,就要坐马车连夜赶去。
外宅忙着起行,张灏一身素衣的走出来,朱元香眼尖,赶紧掀起帘子,叫道:“灏儿,你进来陪我坐着。”
“好!”张灏朝一边挥手,胡凯等亲随会意,纷纷翻身上马。
下人把车凳放好,张灏也不用人扶,踩着木凳轻轻一跃,掀起帘子进了车里,就见同样一身素衣,但云髻乌鸦,一头珠光宝气的嫂子,尤其是额头那九凤朝凰黄金分心,金光灿灿,整个美妇人打扮的富贵庄重,脸色一片凝重。
“咦,嫂子,这是何意?”张灏挨着香气袭人的朱元香而坐,不解问道。
“哼!”朱元香眯着眼眸,不悦的反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干嘛?哥哥家毙了小妾,不干净,也不怕吓到了你这小人儿。”
“无妨,都杀过人见过血,区区鬼祟怕什么。”张灏满不在乎的说道,盯着嫂子艳丽的侧脸,有些明白过来。
朱元香一脸疼爱,慎道:“你才多大一个孩子,成天在家温温柔柔,在外却铁血无情的,真是看不透你,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性子。”
“谁知道呢,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张灏转过头来,直视前方,神色间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