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河北骑兵就要赶到,西城门却还拥护着大量的百姓,吊桥还没拉上,城门也还未能关闭。突然,管城的北面城墙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震响。
沿着城墙,孟让全身披戴,带着由他最信任的老兄弟们组成的骑兵营飞奔而来。
如果说河北轻骑就如同一片乌云挟着闪电,总裹挟着一种无边的威势,那么孟让的这三千轻骑,就有点千军齐发,乱马奔腾的感觉,更像是草原上奔腾的野马群,而不是一支骑兵。
沿着郑水东岸,孟让的三千轻骑一窝蜂的直奔而来,没有完整的队形,战马也是五颜六色,高矮不一,甚至大部份的马并不是战马,只是一些驽马,也都被他们搜集做了战马。而马上的骑士,也差不多如此,没有整齐的铠甲,没有统一的兵器,甚至有些人居然打着赤膊,在马上挥着一把弯刀就冲了过来。
乱糟糟的阵形,乱糟糟的骑士,全都紧随着孟让的身影,及他身后掌旗兵所高高举着的那面旗帜,大魏总管、齐郡公孟。
管城邻郑水而建,就在郑水的东面。郑水连接运河,既是管城运输的重要通道,也是管城东面天然的屏障。从郑水的西面要到达管城西门,唯有西门前的那座宽不过十步的木桥。
但是此时,孟让主动率轻骑出城,总算抢在河北骑兵夺下这座木桥之前,就已经先一步赶到了木桥东岸。
当如同一团乌云一般的河北轻骑赶到木桥西岸时,整座木桥已经燃起了滚滚浓烟,桥上到处都是冲天而起的火焰。
郑水并不宽,也就是不过十余丈。但是因为郑水紧邻荥阳郡治管城,又承担着联通运河,负责往来货物运输的作用,所以郑水经常疏浚。而管城西门段的郑水,更是往来货船的停靠码头,水深数丈。
黑色的河北战旗终于在西岸停止前进,程咬金皱着眉头道:“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孟让倒是有些胆色,居然没有逃走。”
黄君汉看着前面的这条郑水,也无奈地道:“这桥被烧了,不搭桥我们是过不去了。这里的上下游各十余里处倒是还有两座桥,不过既然孟让把这桥烧了,估计另两座咱们也没有机会了。”
当下两人也干脆就下令,让骑兵们下马休息,连续跑了大半天,也都人马疲惫,正好在这里休息着陈克复大部队的到来。要搭桥过河,这得是工兵们的任务。
郑水东岸,孟让看着对面打头的那数面军旗,神色木然。
这些军旗中有几面是程咬金的将军旗,写着大隋征东侯、镇军大将军程,河北先锋、上柱国、豹骑将军程。
孟让对于这个程字并不陌生,他明白那是陈克复麾下大将程咬金到了。程咬金既然到了,那对面那支气势如虹的轻骑,肯定就是程咬金麾下精锐骑兵烈豹营了。
“父亲你看,黄君汉果然降了。”孟诚指着另外几面旗帜道。